晋江独家 前朝公主
小屋里,是面色不虞的大师兄郑修则,他端坐在桌边,右手紧握着放在桌上的佩剑,眯起眼睛,用低沈的声音对着刚进门的江飞星呵斥道。
江飞星如梦初醒地看着屋子里的一行人。
——郑修则身侧,大师姐正满脸担忧地望着他。而站在郑修则身后的顾修文则是满脸的一言难尽,再仔细一看,嘴角居然有瘀痕。
“我让你跪下,你没有听见么”
郑修则缓缓地擡起头,眼中散发着惊人的寒意。
“跪——啊——”
顾修文张大嘴巴,对着江飞星挤眉弄眼地说着,因为不小心牵到了嘴角的伤口,痛得他不得不用右手捂着嘴巴。
看到这,江飞星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应该是他瞒着众人前去胭脂巷的事情被大师兄得知了。
今天的事,他出门的时候只告知了小师兄。小师兄这个“叛徒”,面对大师兄的暴政,居然出卖了自己。
心里抱怨归抱怨,江飞星还是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毫无愧疚地看着面沈如水的郑修则,和坐在左边的大师姐。
“你今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你师姐”
郑修则低沈的声音中,一片暗潮汹涌。
“我去了胭脂巷。”
江飞星挺着胸膛答道。
顾修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好师弟也,我刚才只是说你出去夜游,没说去你了“那种地方”啊……
“你倒是老实……”
郑修则冷笑, “你可知道那‘胭脂巷’是什么地方你可还记得我们‘天医门’的门规‘天医门下弟子,非病人及家属延请,不得擅入烟花之地。违者交由刑堂处置,杖责五十。不思其过或屡教不改者,逐出本门’的规矩,你可是忘了!”
“啪!”
郑修则说着,举起佩剑,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发出剧烈的声响。
“你莫非以为如今刑堂远在千里之外,我就罚不了你么!”
“知道是知道,但是我又没做错事,大师兄为什么罚我胭脂巷又不是只有寻花问柳才能去。”
江飞星正义凌然地说道。
“没做错事”
见到如此“顽劣”的表情,郑修则气的直点头, “好,我问你,是那里有人病了么你是去给人瞧病的”
“不是……”
“那就是有人受伤”
“没有……”
“那你做什么跑到那种地方去!”
郑修则怒喝道。
“我去给柳姑娘上香啊!”
江飞星理直气壮地答道。
“你去给柳姑娘上香你和她非亲非故,连话都没说过,你给她上什么香”
郑修则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面上放着的茶杯茶盏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你以为你说这种话,我就会相信么!还是你们有什么别的私情,是瞒着我的,所以你要去奠她”
“大师兄浑说什么我只是看着她们可怜,过去尽一尽心意罢了,哪有什么‘私情’”
江飞星拳头紧握反驳道。
这两日接连死去的不幸的女子们,她们或是被草席裹尸草草埋葬,或是最终连个坟墓都没有,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切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到如今,他都不知道卓不凡的尸体在什么地方,可曾有人收葬。
若是有,又葬在何方
“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我不过‘物伤其类’罢了。”
他黯然地说道。
“一派胡言!你和她们伤什么‘类’!你当我们师门上下几百人都是死的么”
郑修则听到他如此自暴自弃的话语,本来只有七八分的怒火,猛地冲到了十分。
他抓起桌上的茶盏,直接朝江飞星掼过去。
林修娴和顾修文顿时同时惊呼。
面对疾飞而来的茶盏,江飞星闭上眼睛,硬生生地接了下来。
“哐啷”一声,茶盏从江飞星身上弹落下来,摔在地上。茶叶和茶汤散落一地。
鲜血从江飞星的脑门上涌了出来,他晃动了两下身体,双手扶在膝盖上,倔强地抿着嘴,一声不吭。
“小师弟!”
林修娴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蹲到他身边,焦急地看着他额头的伤口。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