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水阁鉴宝 下
添酒回灯重开宴,众人返回各自的座位,珊瑚宝树也被人跟着移到了水阁中央。
在惶惶灯火的照耀下,这珊瑚宝树越发灿烂,让人目眩神迷,百看不厌。
其实,除了献给太后的珊瑚宝树,何延寿还另外准备了一份礼物想要送给宋锡。
但是他之前没想到今天的鉴宝宴上会有“外人”的存在……
何延寿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船上的女子,又望了望对面席位上,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离开的天医门的二人,眉毛一拧,对身后的管事挥了挥手。
“是……小的这就去办。”
“托宋公子的福,江某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江飞星拿起金杯,走到宋锡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冷意, “分别在即,江某也想送给宋公子一份礼物,聊表心意。”
“哦”
宋锡完全没有想到江飞星会提出要送给他东西,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顾修文闻言大惊失色:出来的时候可没听说要带什么礼物啊。难道师弟如此丧心病狂,想要把他这个小师兄作为礼物送给宋公子不成
“江某不才,身无长物,我不像我小师兄,会吟诗作对,还会舞文弄墨。就连医术,在天医门里算不上最好的。”
江飞星自谦地笑了笑,改由左手执壶,右手拍了拍腰间的佩剑说道, “算来算去,也只有武艺还能看的过去……不如,就由江某为宋公子舞剑一段,以为助兴如何”
“妙极,我还未见过江少侠的功夫。今日若是能够有幸得见,是宋某的荣幸啊。”
那夜在胭脂巷柳家,江飞星与刺客对峙,两人拼杀的厉害。但是他站在墙外,只能耳闻刀剑互击之声,却无法亲眼得见,颇有些遗憾。
江飞星如此提议,正中了宋锡下怀。
“一人舞剑,不免有些无趣……”
江飞星说着,眼光扫过满脸不情愿的顾修文,又扫过了双眼同写着“跃跃欲试”的明松,最后落在了外头栈道上。
“我刚才去散步的时候,正巧见到了山庄里的两个。”
江飞星举起酒壶,双手并剑,指了指花园的方向说道, “其中有一位姓沈的侍卫,端的是气度非但,有虎豹之姿,一看就是高手——不如让他与我当场对舞,总好过单打独斗来的有趣。”
如果说,外头的那个所谓“沈大哥”,真的就是当晚刺杀柳妈妈的黑衣人的话。那么他和这位宋公子的两次“偶遇”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说不定,连柳娘和阿奴的死,这个看似全程都置身事外的宋公子,都不能脱了干系。
一缕未束进发冠的头发丝从江飞星的额头上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凌厉的眼神。
“叔父……莫非这就是你之前在码头上向我提过的那个人既然能得到江少侠的青睐,想必真有一身真功夫,快将他请上来吧。”
何延寿闻言,大喜过望,忙让管事的将沈灵珍唤到水阁。
不一会儿,一个一身劲装,目露精光的男人,持剑上前。
男人面容普通,长的中规中矩,身材不是非常高大,也没有浑身筋肉纠结。但他所踏的步伐,每一步都和上一步距离完全相等。
一路走来,呼吸稳健,不徐不疾。关键是太阳穴饱满,微微隆起,说明他绝非只会花拳绣腿的花架子,而是有内里傍身。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土财主庄子里的
顾修文同样也看出了里头的门道,虽然不知道江飞星的动机,不过多年来的兄弟默契让他立即收敛起了浑身的散漫,右手的指尖多出了几根银针,以备不测。
“老爷,公子。”
叫做“沈灵珍”的男人上前一步,对着何延寿和宋锡作揖。
“我听叔父说,这次南下运货,沈护卫居功至伟。今日看来,果然是一表人才。”
“是老爷谬赞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老爷和公子办事,本来就是应该的,谈不上功劳。”
沈灵珍躬身说道。
此言一出,宋锡不由得将他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有这样的气度,只做一个护卫果然是可惜了。
心中既然起了爱才之意,宋锡就更考察考察他的本事了。
“这位是天医门的江少侠。”
宋锡不疑有他,指着江飞星说道, “江公子想要与沈护卫你比试一番,为今晚的鉴宝之宴助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