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着俏皮,简直就是严丝合缝,惟妙惟肖。
宋锡不自觉地用以指为笔,在桌上描绘起来。
若是姐姐真的长成这样……
他干脆提起画笔,抽出一张空白的画纸,几乎是一蹴而就地绘出了一副“美人挑剑图”。
画里的美人梳仙云髻,挽绛珠袖,手持宝剑,目含微光,身若飞燕,气贯长虹。与他往日里绘制的那些弹琴,赏花,雨夜读书的美人图截然不同,带着勃勃生机和英气。
宋锡放下画笔,手持画纸就着灯光不住地看着画中人,有一种多年来一直凝滞在心里的垒块终于被消除的感觉。
他曾无数次地想过,若是“姐姐”长大了,该是如何的容貌。过去也不是没有尝试把别的女子的五官的填入画里,只是从来都觉得那些庸脂俗粉的面容玷污了自己的画作,更玷污了梦里的“姐姐”。
但今日阴差阳错之下,居然补上了心里的这个空缺。
突然,他面色一变,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把画纸往桌上一抛。
他在做什么
他居然把江少侠的面容代入了姐姐的容貌!
他们一个是男,一个是女,性别都不一样,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关键是,他们可半点关系都没有,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二人。
宋锡颓丧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一想到那晚在冰冷的潭水里,他们在水下翻涌的那一幕,他的身体就忍不住地颤抖,以至于某个地方居然不自觉地起了反应。
“不!”
宋锡大惊失色,他一把抓起才画完的美人图,在柏树惊讶的眼神中将它撕得粉碎。
看着白色的纸片犹如片片破裂的蝴蝶翅膀飘落下来,宋锡突然叫道。
“明松!”
他起身,抓起落在桌上的纸屑,英气的眉头深深锁起。
“即刻派人去京城,到城外江边附近,给我查一户人家。”
他不信这世界上有那么凑巧的事儿。
——————
“肯定有哪里不对……只是我没发现。”
将整个上半身都压在阑干上,江飞星低头看着船下涛涛的江水,自言自语道。
关于柳眉霜的案子,怎么想都觉得缺失了一大块线索。
刺杀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为什么呢
如果只是为了杀人,何必如此大张旗鼓。
他们既然知道柳家住在胭脂巷,找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直接把人灭口不就好了么,就像他们对柳妈妈做的一样。
为什么特意选择在花魁大会那样万众瞩目的时机,还是在类似于孤岛一样的场合,平白地增加了刺杀的难度。简直就像是在故意夸耀一样。
“难道京城的杀手比小地方来的讲究排场不成还是说皇亲国戚杀人就非要如此”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多日,江飞星也清楚,想要靠他来找出幕后凶手,绊倒那个京城所谓的“大人物”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是他天天被关在船上无处可去,把能找的乐子都找全了,可不是只能想东想西么。
“还有一种可能……”
他转过身来,改成仰面朝天的姿势,看着头顶上慵懒飘过的白云。
从头到尾,那个刺客就压根没离开画舫,他是最后趁乱跟着众人一块下的船。
“但是也不对啊,大师兄怎么可能会看错……而且阿奴死的明明白白……”
江飞星低声说道,越发糊涂起来。
“要不我算一卦吧。”
他支起身子,满脸严肃。
说干就干,江飞星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塞进龟壳里,直接蹲在地上,打算卜一个六爻卦。
他先是诚心诚意地告祝了一番,分六次,接连从龟甲中倒出铜钱来,从下往上数着, “地同四世地变初,人同游魂……”
“你要算什么”
突然,一个身影从上往下将他罩住,江飞星被吓得一个激灵。
回头就见到郑修则正俯下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铺在甲板上的铜钱。
“小师弟是要找什么东西么”
郑修则好奇地问道。
“哎,我呆在船上实在是太无聊,都要快要长虱子了。没事玩玩而已。”
江飞星一把抓起铜钱,跳了起来,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坐船是很憋闷,你再忍忍,大约还有七八天就能到京城了。”
郑修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