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用一个使女的。但是我马婆婆是谁,那是一等一的善心人啊。就同夫人说两位家是多么不容易,你们又是多么伶俐的丫头,吃得少,做得多。非但能瞧病,女工花活也是一等一的……终于啊,夫人答应把你们两个都收下来啦。”
江飞星露出讨好的笑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小小的碎银子,塞进马婆婆手里。
“让妈妈您费心了。”
马婆子见江飞星如此“懂事”,更是笑逐颜开,她转头看了一眼阿兰达雅,发现她跟快木头一样站在原地,半点没有要给自己好处的样子,脸上的褶子“哗”地摔了下来。
“不过收是都收了,你们两个是在不同的地方干活的。”
她说着,一把抓起江飞星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一会儿有人带着你去后面,伺候一位贵人,你可要好好干啊。”
江飞星被她摸的汗毛倒竖,用下巴指着一脸讶异的阿兰达雅道, “我伺候贵人,我妹妹又在哪里伺候呢”
“哦,听夫人说前几天有个丫头犯了点错,被责罚了。”
马婆婆放下江飞星的手,心道这个丫头不但脚大,手的骨架也大,真真是个做丫头的命。
听到这番话,那个跪在在走廊里拼命抽着自己耳光的小梅丫头的脸一下子跃进了江飞星的脑海。
难道……
“这丫头也心大,被骂了两句,居然想不通去跳井了。”
马婆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不是刚好少了一个人干活么,说起来也是你的造化了。”
“婆婆说的对,可不是我妹妹的造化么。”
他说着,将阿兰达雅的银耳环摘了下来,塞进马婆婆的手里, “我妹妹人小不懂事,我替她给婆婆道歉了。”
马婆婆看了看江飞星一脸诚恳的表情,笑嘻嘻地带着他们二人往后面签卖身契去了。
江飞星看着纸上写着“偷盗家财,勾引主人打死勿论”, “主家可随意婚配”, “凡私逃者报官海捕”等几条,觉得牙花子都疼了。原来这个世界,十两就可以买断两个女孩的一生。
“恭喜你,你马上就要见到图珠了。”
两人跟着管家婆从账房走了出来,江飞星低下头,在阿兰达雅的耳边说道。
阿兰达雅正在为得知自己要和江飞星分开而烦恼,听到这话不由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那个死去的姑娘,应该就是负责照顾在柴房那边照顾被掳来的孩子们的。”
“真的么”
阿兰达雅闻言,一时忘形,差点叫出声来,被江飞星眼疾手快地遮住了嘴。
她感受这江飞星干燥的手掌的温度,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出了后客堂,两人分别被两个大丫头领走。来领阿兰达雅的,就是那天踹人的冬雪。领着自己的丫头则一脸面生,不曾见过。
他跟着那大丫头走了好一会儿,左拐右拐,一路默默记下行走的线路。等被领进了后花园,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带到了最北面的后花园的那座绣楼下面。
这,这可不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江飞星忘形地挥了挥拳头。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粗鲁。”
大丫头回头正要见到了这一幕,不悦地皱起眉头, “等一会儿到了姑娘面前,可不能如此了。
江飞星被抓了个正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发现这大丫头二十不到,长得虽然普通,但是却自带一段风流,很是骄傲的模样。
他眼珠一转,跟上两步道, “刚才在屏风后面给夫人示意的,就是姐姐您吧。想必姐姐也是精通医术之人。”
“你倒不蠢。”
江飞星一上来就点出自己的身份,到让这丫头高看了他一眼, “不过谈不上精通,不过读了两本医术而已,否则也用不着往外头找人了。”
“那,为何姑娘独独要了我我妹妹不好么”
江飞星按下百般好奇,只拣了一个不那么重要的问题问道。
“你当我在屏风后面看不出来你俩刚才一同背书,你那妹妹的眼睛一直瞧着你。她好几次背不出来,都是有你托着才想起来的。你们两人之中,恐怕只有你才有些真才实学吧。”
丫头冷笑一声。
好一个聪明玲珑的女子。
江飞星赞叹道。
再细看之下,她的仪态气质都不似寻常女子,让江飞星有一种说不上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