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勃然大怒。
“皇兄,你有这么个‘好儿子’,要说还是比朕强些。”
皇帝指着宋锡笑道, “他至少比你知道什么叫做君臣之义,皇恩浩荡。朕金口玉言,已经答应了他,只要你迷途知返,就饶过摄政王府和周相一家。还不快束手就擒。”
摄政王怒喝一声,越过宋锡,再欲劈掌。说时迟那时快,顾修文持剑跃出,与他杀成一团。
皇太后茫然地看着这刚才还和乐融融的安乐堂里瞬间杀机一片,老太太惊恐万状地跌落在地上,看着大门被人从外面冲破,几百个杀手从殿下涌了上来。
“护驾!来人!护驾啊!”
宫女们起此彼伏地叫着,渐渐地有别的宫殿戍卫的士兵指着火炬赶来,加入了安乐堂侍卫的队伍中,与这些舞冰刀的刺客们混战起来。
一时间宫殿内外血流成河,人头滚滚。求饶声,尖叫声响彻楼阁。红色的,黑色的鲜血和飞溅的肉块,残肢落在华贵的地毯上,沾污了宝珠,打碎了琉璃,撕裂了锦缎,踏翻了琼台,踢翻了朱栏,直杀得日月无光,血气冲天。
“母后,母后……”
长公主连滚带爬地扑到了皇太后的身边,吓得不住地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呢”
本来想着的不就是皇帝认下孩子后,他们再想办法软禁了他么。那些个刺客是怎么回事儿,是摄政王安排好的,还是有其他人在浑水摸鱼
“都别说了。先逃吧。走,走……”
驸马爷一手拉着长公主,一手托着皇太后,往内殿小步奔去。
“老妇哪里走!”
沈灵珍从外头一路杀进来,环视一周后,就冲着这三人飞扑过来——只要拿下皇帝的老娘,还怕他不乖乖就范不成
他一脚踢开碍事的驸马爷,挥手一刀将长公主高耸的发髻打散,然后一手抓起太后身后的衣襟,将刀子横在太后面前,冲着皇帝喝道, “都住手!不想让这老妇命丧当场,就乖乖听话。”
“皇儿救我!”
太后老泪纵横,对着皇帝伸手。
躲在顾修文身后的皇帝探出半个脑袋,惶恐地对着太后的方向深深一揖。
“母后放心。您若是殉国,朕必定为您风光大葬,配享太庙,以为万世女德典范。”
说罢,他一擡脚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宝座下方的王丞相一脚蹬下去,说道, “丞相拳拳爱国之心,堪垂九州,快去为母后挡刀,朕给你嘉表。”
“陛下!”
王丞相避之不及,直接被踢到了沈灵珍脚下。不等他表面自己也是摄政王门下的身份,沈灵珍手起刀落,直接将他斩于地上。
鲜血喷溅在老太后的面颊和花白的头发上,她大叫一声,终于晕厥了过去。至于长公主,她抱着驸马爷瑟瑟发抖,脚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王爷!”
眼看太后威胁不到皇帝,沈灵珍干脆加入了摄政王这边,与顾修文缠斗。
就在此时,宋锡身后的明松此时也跳了出来。他不敢对摄政王下手,打起沈灵珍来却毫无负担。
两人伸手不分高低,一时打的昏天黑地, “呼喝”之声不断。
园子各处赶来的侍卫们和殿前的羽林卫们逐渐将刺客们合围起来,这些刺客一半是济王府的亲兵,一半是投靠到济王门下,被他拉拢过来的各类江湖人士,哪里比得上羽林卫精锐,渐渐地落了下风。
眼看局势不妙,摄政王恐慌了起来。
他悲痛地望着宋锡,实在不明白这孩子到底为什么要背叛他。
“父王,现在放手还来得及,您就迷途知返吧。”
宋锡哀伤地说道, “你想想母妃娘娘,她还在王府里等着我们回去。她吃斋念佛十多年,求得不就是我们父子平安么”
“什么‘迷途知返’,这皇位本就是属于本王的,是他恬居帝位这么多年,弄得天下纷纷,百姓抱怨。正所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本王不过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父王,得位不正,亦不是帝王之道。用阴谋诡计得来的皇位,如何教天下人信服。”
“滚开!”
摄政王忍无可忍,一掌朝他拍过来了, “不是亲生的果然不是亲生的,离心离德。你我父子缘分已尽,以后莫要叫我‘父王’!”
宋锡被当胸击中,跌落在地,他看着再一次与顾修文缠斗在一起的摄政王,难以置信自己刚才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