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太后寿宴 下
老皇帝看着手里的耳坠,一时之间思绪犹如潮涌,将他带回了二十年前。
那个七月七日的夜晚出生的孩子,刚一降生太后就派人要抱过去看。他怕那个孩子跟之前那些莫名其妙夭折在宫里的孩子走上相同的命运。让心腹太监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将死的婴儿送去了慈宁宫充数。
而那个孩子则被江太监带出了宫外,交给了等在外头的天医门的高人。他不敢暴露孩子的身份,又带着几丝对未来相认的渴望,就将一对缅甸进贡的红宝石耳坠子放进了襁褓内。
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人,居然在这里被他认了出来。皇帝看着他灵动的步伐,利落的身手,欣慰他终于长成这般优秀的青年。
再看他的眼睛和下巴的轮廓,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生下孩子后不久就因为悲伤过度而过世的女人。
那个女人不但美丽,还极为聪明。知道在那个后宫里,活得越是低调,就越能活得长久。
但是最终,她怀上龙胎的消息还是被太后和当时的皇后知晓。只是那时候月份太大,已经堕不下来。
她苦苦哀求自己,无论如何要保住这个孩子,哪怕从此只是做个平民百姓,也好过在宫里遭人毒手。
“竟是上天有灵,朕这多年来的祈愿终于成真了么……‘飞星’,难怪叫这个名字,难怪啊……”
皇帝老泪纵横地不住点头。
突然,他擡起头,恶狠狠地看着缩在墙角的皇太后母女两人。
鸩浅看着老皇帝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抱着玉玺往旁边走去,想要站起来阻止,却是力不从心。
她看到一旁在为宋锡查看伤口的明松,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突然一阵微妙的,诡异的吟唱声从明松身后响起。
他猛然回头,望着趴在地上,高高扬起白色脖颈的鸩浅。
鸩浅热切地望向明松的眼睛,反反覆覆地吟唱着诡异的咒语。
明松后退两步,脚步犹豫了一下,拿起身边的黄铜烛台,一步步地朝她走来。
“杀了他,夺回御玺,快!杀了老皇帝!杀……”
最后一个“杀”字还未全然脱出口,烛台的尖刺对着她的额头迎面扎下。
女人眉眼中央多了一颗原点,红色的血从那小圆点里扑簌簌地冒了出来,宛如一颗血色观音痣。
“还以为能够控制我做梦。”
明松冷笑道。
另一边,郑修则越打越不耐烦,干脆高高跳起,使出一招“海底捞月”,将两人蒙在眼睛上的布料一起挑破,刺眼的光亮再一次照入眼底。
这刀子晃得实在邪乎,哪怕闭着眼睛那光似乎都能透过眼皮,射入眼底。
两人被照的头脑发晕,脚步不稳,连出昏招,被郑修则一个划开胳膊,一个刺中大腿。
“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看到那边了么”
郑修则指着殿下笑道。
此时整个安乐堂殿下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被大冀武士控制,他们呼喝着,嘲笑着,扒去那些文官武贲的官服,披在自己身上。
那些被扒掉衣服的官员们,有的就像是被抽走了魂灵似得,搂着膀子瑟瑟发抖,还有几个气性大的,干脆以头撞墙,当场惨死。
皇帝,太后,长公主夫妇,包括被送到后殿的皇后也被人像赶羊一样地赶到一起,围着柱子蹲下。有几个武士试图去抓摄政王和宋锡,被明松一次次地击退,最后只好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就是你们大夏的官员,大夏的皇族——见到了么现在都在朕的手里了。朕要他们生,他们就生,朕要他们死,他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郑修则指着江飞星和顾修文笑道, “两位师弟,现在乖乖束手就擒,朕念着往日的情分,还是留你们两人一条性命。若是再苦苦纠缠下去,就不要怪朕翻脸不认人了。”
“呸!走狗还要脸呢!”
顾修文握着被砍伤的胳膊骂道,他身后的江飞星把身子半倚在剑身上,艰难地站了起来。
“我等皆是大夏儿郎,便是死也不会像尔等求饶。”
他怒目而视,满腔的怒火将眼底烧的通红。
“郑修则,你狼子野心,不顾师门多年来的养育教化恩情,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哈哈哈!来呀!”
郑修则越发癫狂,他指皇帝和一干大臣们说道, “这些人里面,有多少人坏事作尽,恶贯满盈,德不配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