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长短,节奏感还蛮强。
顾辞无奈失笑,摸索着给她拽了拽小被子,闭着眼睛也睡着了。
连续坐了三天多的马车,体格再好的人也是受不了的。
隔壁的房主一家。
屋里没有点油灯,黑漆漆的,借着月色可以看到窗户上映出的两道身影。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怎么样?”男人小声问道。
“嗯,今儿个还不错,没多大动静,”妇人也是小声回话,“牙人那边怎么说?”
“牙人说,租住的咱们宅院的,是一大家子人,来送孩子参加童生试的。”
“牙人还说,这家人都还不错。”
“怎么说?”妇人好奇地问道。
“这家里有个小女娃,受宠得紧。”
男人并没有明说,但是妇人还是明白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连女娃都能宠爱的家庭,又能坏到哪里去!
妇人点点头,然后又轻叹一声:“大师说的人,也不知道咱什么时候能碰到?”
“会碰到的。”男人语气笃定。
妇人“唉”地叹息一声,但愿吧!
只是,他们来这凌安县城已经五年了。
灏儿的那……
她看了都有些害怕,怎还会有人夸赞?
……
顾辞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还是一片朦胧的灰暗。
她伸出双手,左右两边摸了摸,左侧炕上凉凉的,也不知道紫大山是啥时候起来的。
右侧紫宝儿还在睡觉,小被子随着呼吸还上下浮动着。
屋里的炭盆一看就知道是添加了新的木炭,正热乎乎地燃着。
她的心也是热乎乎的。
她从被窝里爬起来,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小心翼翼地下了炕。
回头看看,小闺女还是睡得呼呼的香甜。
顾辞抿嘴轻笑,给小闺女拽了拽被她蹬到一旁的被子。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一股寒风瞬间涌入,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不是说这边要比他们北元镇暖和的吗?
“阿婶(阿娘),早上好呀。”紫五郎和杨铁宝压低声音,欢快地摆着手说道。
他们两个已经完成了第一轮的早读,正在挨个儿院落转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