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颜阁?莫非是萧老板?主子想要送镯子给萧老板?”何顺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却很是会抓重点,“原来,昨晚主子去妙颜阁,便是要送镯子?”
楚雁珩那张好看得近乎完美的脸上隐隐泛出一丝红晕,半晌,才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地白了何顺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吗?找踹是不?”
何顺抓了抓头发,一脸委屈:“我又没说错……”
此话过后,牢房内便陷入了久久的寂静之中,主仆二人兀自或坐或躺,各想心事。
良久,何顺才似心有不甘地望向楚雁珩:“主子,您当真不求求圣上,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毕竟,昨日可是那个姓周的先动的手……”
楚雁珩讪笑着悠悠道:“此时争论谁先动手还有意义吗?争来争去,事情还不是那个结果,那就是我楚雁珩当街拦下周荣,并将他打死了,你信不信,这事在平京城肯定早就已人尽皆知了。周荣那厮是什么身份,我若不死,那安北候岂能甘心,父皇又如何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不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周荣那厮也太不禁打了,我不过才给他两脚,他竟就断气了……”
楚雁珩猜得没错,此时整个平京城的老百姓,谈得最多的便是九皇子当街打死安北候的爱子这件事。
只不过并无几人真心同情他们,大多都只是将其当作茶馀饭后的谈资而已,例如妙颜阁的芳草便是如此。
午饭过后,平京大街的人流量便一下子少了许多,进入妙颜阁的客人也是骤然锐减。
得这空闲,憋了许久的芳草便一脸八卦地来到后院,凑到正在认真研磨花粉的落梅身旁问道:“落梅,你听说没有,城南周府家的二少爷周荣昨儿被人给打死了!”
落梅推着石磨的手一顿,头也没擡,只从喉头里发出一个蚊子般的声音:“嗯!”
芳草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被谁给打死的?”
落梅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芳草随手拉来一把椅子,坐在落梅的身侧,将自己的所听所闻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我听说,那九皇子被打断了一条胳膊,门牙也被踢掉了一颗,脸也肿了,啧啧,太惨了,他被大理寺带走时,路都走不了,最后还是被几个侍卫给扛着走的……”
芳草讲得绘声绘色,仿佛她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一样:“那个周家二少爷就更惨了,全身上下,竟没一处是完好的!全身骨头都断了且先不说,就连那个地方也……”
芳草讲到这里,突然捂住嘴巴,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才一脸神秘地将嘴凑到落梅耳边:“听说,周二少爷下面那个地方也被踢烂了,啧,真是太惨了……”
落梅怔怔地望着她,眼神覆杂。
芳草却是全然不在乎,话锋陡然一转:“听说,你以前便是在周府专门伺候周家二少爷的?”
落梅动作一顿,磨盘应声停住。
“落梅,”芳草亲热地将手搭在落梅的肩膀上,盯着她的双眸问道,“我还听人说,周家二少爷性格暴虐,常常苛责打骂下人,不把他们当人看,更将身边的侍女视为玩物,用暴力手段把她们强占到手……这些,可都是真的?”
听到此话,落梅的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她紧抿嘴唇,身体在微微颤抖。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芳草心中已然猜出个大概,不由得一脸惊骇道:“那这么说,你也被他给……”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直低头沈默不语的落梅突然站起身,用力甩开她的手臂,红着眼睛向外跑去。
“干吗呀?”芳草一脸的莫名其妙,“谁欺负你,你找谁去啊,好端端的你冲我发什么火……”
见落梅已跑远,她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地摇头叹道:“唉,真不知沁颜姐是如何想的,竟找了这么一个闷葫芦回来,整日连屁也不放一个就算了,还这般目中无人,简直是毫无半点教养可言……”
就在落梅红着眼眶往外跑的时候,萧沁颜与十一公主楚雁霏也正从金銮殿中出来。
待两人走到殿外的长廊时,楚雁霏终于忍不住看向身旁的白衣少女,一脸担忧:“沁颜姐,你,你果真有把握吗?万一,万一……”
萧沁颜一脸坦然地回望向她,微微一笑:“十一公主请放心,沁颜说过了,此事没有万一!”
楚雁霏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含热泪:“沁颜姐,霏儿心中甚感不安,好怕此事会连累到沁颜姐你,倘若沁颜姐为此事所累,那霏儿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