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时,可以出手相救,总之,不管何时,都一定要先保证颜颜的安全!”
疾风离开后,楚雁珩依旧呆呆地坐在桌案前,望着平摊在桌面上的那方锦帕发呆。
这方锦帕的右下角,用金线绣了一个工工整整的“颜”字,没错,这正是观莲节那日,萧沁颜借给他的那方帕子……
其实,这一个月来,他并未去过江南,更不曾与什么地痞流氓打过架。
那天半夜,他顶着两只肿着跟桃子一样的眼睛回到宫外的别院,就听疾风传来消息,说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工事制造基地有线索了。
早在两年前,楚雁珩就发现,有人在一百里外的陇城偷偷冶铁打造兵器。
在大盛,兵器是由朝廷统一打造,再统一发配,任何人都不许私自打造,违者皆以谋逆罪处置。
那究竟是什么人宁愿冒着诛九族的风险,也要在天子脚边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此人有心谋逆!
他得知消息后,当晚便与疾风丶何顺三人一道出了城,在陇城的一片群山里找寻了许多天,才终于在一个山坳里,找到了许多废水与炉渣。
就在他要更加深入的找寻时,却不幸被人发现,受到一夥黑衣人的伏击,差点命丧黄泉。
当时,楚雁珩肩膀上中了一箭,又跌入湍急的河流,还好当时夜黑风高,草盛林密,对方没有认出他是谁,因而并没有继续穷追猛打,他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
说实话,当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能任由自己被奔腾的河流席卷着冲入眼前那片无边无际的幽暗时,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成为河里的又一具浮尸!
然而,就在他昏昏欲睡之时,揣在怀里的这方锦帕不知何时竟滑了出来,在他面前打了个旋儿,便随着汹涌的河水越漂越远……
楚雁珩猛地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朝那方锦帕追去。
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萧沁颜的锦帕追回来,一定要追回来!
也就是这个信念,支撑着他向前游,不停地向前游……
不知过了多久,锦帕被河水冲上了一处浅滩,楚雁珩亦爬了上去,待到将这方帕子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时,他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地瘫了下来,再也不能挪动分毫。
一望无际的夜空里,几团厚重的乌云终于被风吹散,一弯明月露出脸来,慈爱地望着这个躺在泥滩上的青年。
楚雁珩亦望着头顶上那一弯明月,望着从明月中幻化出来的一张慈爱的笑脸,虚弱无力地喃声道:“母妃,母妃,您再等等,孩儿一定会找出杀害您的凶手,孩儿一定不会让您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他正自楞神间,忽听得门外有宫人轻声禀道:“九皇子,妙颜阁的流云姑娘求见!”
“流云姑娘?”楚雁珩眯起眼睛,随即应道,“请她进来!”
不多时,流云便在宫人的引领下,走进门来。
一见到摆在桌面上的那方熟悉的锦帕,流云脚步立时一顿。
少顷,她才又向前走了几步,等宫人离开后,方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小的瓷瓶,郑重其事地摆在对方的面前,并将萧沁颜交待的事情转述了一遍。
楚雁珩前一刻还在因萧沁颜特意命人给他送药过来而暗自欢喜,谁知下一刻,就听对方说要将锦帕给取回去,心里便没来由的一阵憋闷。
这方锦帕放在他这里已有一些时日,对方早不来取,晚不来取,偏偏周翎去了一趟妙颜阁她便命人过来!
越是这么想,楚雁珩的心里就越不舒服,他沈下脸,将面前的那方锦帕仔仔细细地折叠好,覆又塞进怀里,淡淡道:“你且回去与你家老板说,东西既然已经交换了,就没有再重新换回来的道理!”
说罢,他将流云还回来的那方锦帕丢回对方手里,语气有些生硬:“这个,你给她拿回去,她愿意留就留着,不愿意留就丢了,或者用火烧了,都行……”
流云无奈,只好带上锦帕,回去覆命。
萧沁颜听闻此话,顿觉楚雁珩简直不可理喻:“我什么时候答应与他交换了?你说,他这人怎么这样?”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道:“罢了,左右不过一方帕子而已,他愿意留就让他留着……”
“那,”流云有些为难地朝她望来,“九皇子的这方锦帕要怎么处置?”
萧沁颜此时正在气头上,闻言眼皮也不擡一下,便不耐烦地摆手道:“拿去丢了,丢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