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地秃噜了两句后竟是直接睡着了。
“颜颜!”
楚雁珩伸手将萧沁颜扶起,拿过丢在一旁的上衣披在她的身上。
“子昭!”
萧沁颜第一次主动喊楚雁珩的字。
她仰头凝望着将她搂在怀里的青年,目光火热,脸颊绯红,高耸的胸脯一下一下地起伏着,身体也好似火烧般滚烫。
看到她这副样子,楚雁珩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不由得一阵后怕。
很显然,萧沁颜是被人给下了药,若是他再晚来一步,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内心正自庆幸不已,忽觉两片柔软炽热的唇瓣朝他贴了上来,在他的脖颈处一阵乱啃,既痒且麻,他一怔,旋即低下头去,恰好对上了那双迷离却又充满着渴望的眸子。
楚雁珩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隐藏在血肉里的火星子一下子被点燃,很快就成了一团无法扑灭的熊熊烈焰,将他的理智彻底烧成灰烬。
他忘了自己正身处于佛门之地,擡手托起少女的下颚,轻轻咬住对方那微启的红唇……
少女呢喃了一声,很自然地勾住他的后脖颈,热烈地回应着他,亲吻着他,一对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只小蝴蝶轻轻颤动着翅膀,仿佛马上就要飞出这片旖旎之地。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俩人紧紧相拥,唇齿相交,如痴如醉,正忘情之时,忽听外头远远传来周贵妃声音:“守在外头,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楚雁珩打了个激灵,脑子也瞬间清醒了过来,忙拉着萧沁颜躲到不远处的屏风后头,直到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才猛地瞥见躺在供桌前的楚雁鸣。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一个箭步冲出,将楚雁鸣顺势往里一推,塞到供桌下面,然后飞身回至原来的位置,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
萧沁颜的脑子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见他折返,便又像猫一样乖巧地拱进他的怀里,用猫爪似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处轻轻的挠啊挠,直撩得楚雁珩全身骨头酥软,血脉喷张,却又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得强制忍着……
终于,那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停了下来,透过厚厚的屏风,楚雁珩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久久地伫立在佛像前,也不知到底想要做什么。
正自疑惑时,他吃惊地发现那尊一人来高的弥勒佛居然动了起来,而随着佛像的移动,一个人竟从佛像后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你不是答应过本宫,这段时间不会再进宫来了吗?”见那人出现,周贵妃明显变得激动起来,“本宫真是后悔让人修了这条密道!”
那人却不言语,只默默地跛到周贵妃跟前,擡起一只手,似乎是想去抚摸她的脸,然而周贵妃却是侧身躲开了那只伸过来的手,冷冷道:“别碰我!”
“娘娘何必装得这般清高?”那人冷笑一声,继续软绵绵地说道,“三年前,您求我替您除去虞贵妃时,可是百般娇媚,万般柔情。”
“可刚替您办完了事,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卸磨杀驴,若不是我留有一手,估计眼下我早就成了一堆枯骨,您怕我泄密,想要置我于死地本也无可厚非,我不怪您,但是,只要我还活着,您就别想彻底将我摆脱……”
隔着屏风,楚雁珩看不清那人究竟是谁,可对方的这一席话却让他如坠深渊,他体内所有的躁动与狂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铺天盖地的寒冷与无穷无尽的与黑暗……
他的生母虞贵妃生前患有哮喘病,但因养护得当,平时里身体平无大碍,可三年前,虞贵妃的病情忽然加重,硬撑了几个月后,竟是用一根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楚雁珩如遭五雷轰顶。
他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明明在头一天,虞贵妃还一边修剪着摆庭前的紫荆花,一边笑着说,等自己的病好了,想去寒城看望一位故人。
他清楚的记得,母妃在说起这件事时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皆都透着满满的期待,根本就不似一个想要赴死的绝望之人,当时他暗暗发誓,待母妃痊愈之后,他定要让母妃得偿所愿,然而还未等到那一天的到来,母妃便已与他阴阳两隔!
事后,他盘问了虞贵妃身边的每一个婢女,大家众口一词,都说虞贵妃是自寻短见,可直觉告诉他,事情绝对没有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请求父皇让大理寺彻查此案,可盛平帝却也始终坚持虞贵妃是自缢身亡这一说法,且只想让其早早入土为安,根本不愿将此事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