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抱着东西睡觉的坏习惯,还有点认床,但现在人多眼杂的,角落里还有被盖上黑布的摄像机。
雁许实在没信心能保证自己能赶在别人睡醒之前再将抱枕放回行李箱里去。
抱着一八的皮卡丘抱枕睡到一半被摄影机吵醒记录下来什么的,是想想都能让人连夜离开地球的地狱级社死。
但不睡好像也不行。
他很困真的,雁许真的恨自己前两天晚上为什么要头铁,熬夜上分。
要不然以他平时的精力旺盛程度,一晚上不睡压根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困得要死却睡不着,许久没有过度负荷的腿,即便敷着苏蔷姐友情赠予的热水袋,也在毛毯下隐隐作痛。
等到又一次被如雷的鼾声从睡梦中吵醒的时候,雁许已经彻底木了。
他一把揪掉了额头上贴的蓝色退烧贴,抱着暴躁的心情,薅起了地上的枕头,打算出门冷静一下。
方才上来的时候,他粗略的瞟了一眼周围地形,隐隐记得离村支书家,200外的小坡上,有个废弃的小土堆来着。
与其在里面被吵死,不如出来看星星,或许这样睡得还快一些。
雁许如是想着,刚出门就被夜晚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可谁知道等他裹紧外套,前往自己看好的秘密基地,却发现已经有人在了。
一前一后站着的两个人,还有点眼熟。
站在月光下的那位清瘦青年,正是今天最后到的那一位,雁许记得他,好像是另外一家大公司的台柱子来着,新晋顶流爱豆xxx。
是个同行,还是个成绩很不错的同行。
唔,之前比他们团的影响力要小一些,可最近不是塌了么,就后来居上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档子小破综艺。
直到对方开口了,“郁澜,你来这里,是不是因为我?”
!!雁许眼神一亮。
原来是情债。
没想到出门一趟还能吃到瓜,他用枕头砸了砸脸,感觉自个都精神了不少,雁许他也没挪位置,就光棍的站在原地吃瓜,甚至不躲,以不变应万变。
然后就见站在阴影里的渣男,哦不,姓郁的开口了。
他夹在指尖的星火明灭着,低哑的声线里带着点若有似无的不耐烦,“我记得分手的时候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不是么?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庇护,我得到短暂的安宁。
更何况,你和我之间从来就没有实质性的发生过什么,等到交易结束,一切回归原点的道理,我以为你应该懂。”
他话说的很绝情,同行的声音再响起来时,明显弱了不少,“我以为我是特殊的.”
“是这样吗?你爱的究竟是我?还是我的人脉和资源?”
“.”
同行不说话了。
姓郁的又道,“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谎。回去吧,xxx,我会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下次见面,我们还是朋友。”
这便是略带警告意味的逐客令了。
同行抹着泪转身跑了。
雁许还没来的及撤退,就同转身回来的郁澜打了个照面。
雁许:……
我真的会谢。
他木着脸,“我说我是出来看星星,不小心路过的,你信吗?”
郁澜不知为何,低低的笑了一声,“信。”
雁许怀疑他在晚风里面刮久了,脑子被吹傻了。按照常规流程的话,不应该是威胁警告封口一条龙服务吗?毕竟这年头,演员也开始搞粉丝经济了,下午被晏许哥提醒过后,他一查发现这人的女友粉还挺多。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可想到这世界上被傻gay子纠缠的怨种不止他一个,雁许心中顿时平衡了。
【虽然说这年头吃粉丝经济的人,谈恋爱都应该被砍头,但是被纠缠的冤大头还是值得同情一下的。】
看在对方傍晚主动过来帮他拎箱子的份上,雁许决定大发慈悲安慰一下面前这个大冤种,顺带还掉下午对方递手帕的恩情。
于是雁许上前迎了两步。
结果走到近前,才发现这人,比他高一一个头。有种似曾相识的不爽的即视感冒了出来,再看对方只穿了一件薄衬衫,跟个定海神针似的杵在那,被风勾勒出明显的人鱼线。
而他抱着枕头,还觉得风从四面八方的从他的袖子裤腿里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