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时,初秋的太阳如同火球般高悬,晒得人皮肤生痛。
驿马岭上,一面面残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见证着刚刚结束的激烈战斗。
在这片被硝烟熏染的土地上,三营剩余396名勇士,在239名红泉村老乡的引领下,踏上了追击逃窜倭寇鬼子的征途。
副营长带领着一连剩余的138名战士和150名熟悉地形的老乡,选择了最为险峻的山路,誓要在倭寇鬼子的前方布下天罗地网。
而三连经过之前的恶战,仅余78名战士,在50名老乡的协助下,毅然决然地兵分三路,踏上了寻找独立团团部或是联系一、二营友邻部队的艰难旅程。
三本废物带领的相对完整二连,营直属炮兵排、机枪火力组,共计180名战士,在39名老乡的指引下,如同一支锋利的箭矢,直指逃窜的倭寇。
“同志们,跟上我!我们不能让任何一个倭寇鬼子逃脱!”三本废物的声音穿透了喧嚣的风声,激励着每一位战士。
二连官兵们沿着蜿蜒的山路疾行,脚下的尘土飞扬,仿佛是在为他们的英勇作证。随着追击的深入,二连逐渐逼近了倭寇的逃窜路线。
突然,尤德胜犹如战神一般,骑着东洋大马,威风凛凛地出现在眼前。
二连战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对尤德胜的英勇赞不绝口,一行人边追边聊,好不热闹。
而三本废物却骑在大洋马上,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夸赞道:“好木匠同志,你简直就是个天才!快说说,这匹马是如何缴获的?”
尤德胜扶着陈大满上了马后,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大满同志,这匹马可是咱们的战利品!首长们不会又收走吧?”
“收!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谁来也别想抢走!”
“那可不一定哦!豆子首长不是强征了你的那匹驴子吗?”
“嘿!你个大木匠,真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呀!”
三本废物一脸的无奈,心中暗想:对!是实话,但实话往往最伤人啊!
望着尤德胜那憨厚的模样,三本废物只能再次追问:“你还没告诉我这匹马是怎么缴获的呢?”
“我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很快就追上了倭寇大官。”
“你莫非是飞毛腿,还能跑得比马快?”
“嘿嘿!这匹高大威猛的东洋大马,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其主人惊慌失措,不停地刨着蹄子,却始终在原地徘徊不前,那倭寇大官一瞧见我,便如惊弓之鸟般,跳下马来,落荒而逃!”
“哈哈!原来这是一匹中看不中用的死马?等等!你说倭寇大官是一看到你就跳马?”
“千真万确!我当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纳闷,我难道有如此可怕,竟能让倭寇大官望风而逃!”
“你且将倭寇大官逃跑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来!”
“好嘞!那倭寇大官,简直是惊恐万状……”
“你确定是惊恐,而非惊愕或试图负隅顽抗之类?”
“啊!这两个词有何不同吗?”
三本废物的脑袋瞬间宕机,他对尤德胜之后的话置若罔闻,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那倭寇大官为何如此惧怕见到尤德胜?
那剩余的二百多倭寇辎重兵又为何如此匆忙地落荒而逃?按照小鬼子的秉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言撤退!
突然,狗东西陈大满的脑海中闪现出一幅画面,倭寇鬼子大官正率领着二百多辎重兵,马不停蹄地赶往广灵方向,而他们的出发地涞源县,却仅有一个小队倭寇鬼子驻守。
三本废物猛地一扯马缰,骏马如离弦之箭般高高跃起,发出响彻云霄的嘶鸣:“全体注意,原地休整!所有排以上干部,速速到我这里集合!”
队伍闻令而动,战士们如疾风般迅速找地方坐下,或擦拭武器,或补充干粮,而各级干部则如飞鸟投林般迅速向三本废物聚拢。
“同志们,刚才尤德胜同志反馈……。”三本废物的声音如洪钟般低沉而有力,“我决意兵分两路,不仅要追击这些抱头鼠窜的倭寇,更要直捣黄龙,奇袭涞源县的倭寇鬼子老巢。”
干部们闻听此言,皆面露惊愕之色,二连长按捺不住,脱口询问:“大满同志,就咱们这区区二百来人,实在不宜再次分兵……”
三本废物挥手示意二连长噤声:“我的计划是,一排率领大部分老乡佯作追兵,用马拖树技来回驰骋,营造出大批追兵的假象,我则亲率主力精锐奇袭涞源县城并一举攻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