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魏大河与独立营的那名战士,带领着战俘逐渐向西南而去,浑源西门外暂时告别了先前的喧嚣。
侯志敏与阎齐民迅速对剩余留下来的战俘进行了清点,结果令人唏嘘:仅余四十二名,而阎齐民所带领的排更是仅剩三名战士,且个个带伤。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缴获的枪械与子弹尚算充裕,为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必要的保障。
两人当机立断,决定率先抢占附近的无名土山岗,以此为据点,进可攻,退可守?。
土岗上,侯志敏两人简单布置观察哨和安排大家休息后。
阎齐民找到侯志敏,待坐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刚从敌兵身上搜获的香烟,熟练地抽出一根递给侯志敏:“侯兄,来一根解解乏!”
侯志敏欣然接受,点燃后,也顺手为阎齐民点上了烟。随着烟雾的缭绕,两人的话题也逐渐打开。
“阎兄弟,你是哪里人啊?”
“我就是这山西的,家在昔阳普乐寺附近的井沟村,家境贫寒,十七岁便离家从军,后来有幸进入武备学堂,这才混到如今的少尉排长,今年已二十三岁。侯兄你呢?”
“我本是湖北麻城的一个饭店伙计,今年二十一岁。十一岁那年,红党在黄麻地区掀起了革命风暴……这些年,内战不断,我只盼能早日将倭寇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国土。”
“侯兄,好志向!我曾说过,要与你结拜为兄弟,今日便是个绝好的机会。不如就在这小土岗上,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生死与共,如何?”
侯志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从烟盒中再取出六根香烟,各自手持三根,庄重地结拜起来:
“苍天为证,我阎齐民(我侯志敏),愿与侯志敏(阎齐民)结为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结拜完毕后,两人更加紧密地交谈起来,共同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侯兄,现在我们已经是兄弟了,接下来我们必须好好规划一下,如何利用这个无名土山岗,给倭寇小鬼子来个迎头痛击。”
“没错,阎兄弟,我们必须充分利用这里的地形优势,布置好防线,让倭寇小鬼子知道我们的厉害。”
两人紧迫地审视着四周地形,急切地商讨着如何在鬼子进攻的瞬间给予致命反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哨兵气喘吁吁地狂奔而来:“紧急报告长官,西门方向,倭寇小鬼子汽车已逼近,不足一公里!”
阎齐民与侯志敏闻言,猛地挺身而起,侯志敏一把抓起缴获的望远镜,焦急地望向远方,只见西门方向,十多辆卡车轰鸣着驶来,满载着一个中队的倭寇小鬼子援兵,而南方两侧,同样有不下两个小队的倭寇小鬼子援兵正迅速逼近。
侯志敏扔下望远镜,一把拉住阎齐民:“齐民兄,形势危急,我们必须立刻分兵,拦截这两路倭寇小鬼子援兵,否则那百余名正在逃往西南的战俘兄弟将陷入绝境!”
“明白,我去西面,拖住那两个倭寇小鬼子的小队!”阎齐民目光坚定,说完便带着二十名战俘兵,如同离弦之箭般向西冲去。
阎齐民一行人的身影刚刚消失,侯志敏便深知,一场决定生死的阻击战已经迫在眉睫。
他毫不犹豫地站上小土岗,全然不顾个人安危,声嘶力竭地喊道:“兄弟们!你们能留下来与倭寇小鬼子拼杀,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废话不多说,咱们身后,是百余名并肩作战的袍泽兄弟!你们告诉我,能让一个倭寇小鬼子活着过去吗?”
战俘们初时还以为要分发赏银,听到这话,心头一震,齐声怒吼:“不能!”
“好!那我们就开枪,把倭寇小鬼子引过来!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
“我们的命,早就是长官给的,怕个球!”
“怕个球,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
“怕个屁,老子就算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战俘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怒吼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西门方向的倭寇小鬼子卡车大队,已经察觉到了这边异样,一辆辆卡车紧急停车,倭寇中队长迅速下达命令,一个倭寇鬼子小队开始向小山岗逼近。
当倭寇鬼子小队踏入200米范围的一刹那,侯志敏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打!给我往死里打!”
战俘们仿佛听到了最后的冲锋号,纷纷从隐蔽处冲出,手中的枪械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倭寇鬼子小队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