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都已年过四十。
“陛下,言官不以直言纳谏获罪。”
“朕知道,是他们有错在先。”
沈祈谦寻得由头确实好,甚至是写在大昭律法中的,可平日里上朝谁会在乎这细微末节之事。
盛意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又找不出什么错漏,只得退后半步跪下,恳求道:
“陛下,看在他们年迈的份上,饶了他们一回吧。”
那两位言官脸已经涨的通红。
金銮殿上的地砖太冷,沈祈谦舍不得看先生久跪,扶起了他,冷声道:
“只此一次。”
“臣,谢主隆恩。”
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挡,沈祈谦握住了先生微凉的指尖。
众目睽睽之下,盛意只能用眼神警告,可偏偏沈祈谦朝着他挑了挑眉,全然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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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谢朕,朕原是想杀了你们的。”
那两位大臣会意:“臣,多谢盛公子。”
一侧记录的史官笔尖沾了些墨,在竹简上写道:因二位大臣未曾双手捧朝笏,上大怒,欲诛其满门,幸得帝师大人拦下。
沈祈谦吩咐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就放在自己的下首。
有这一桩事在前,大臣们就算是有事也不敢汇报,草草下了朝。
盛意是坐着一顶小轿过来的,回去时沈祈谦牵着他的手,带他上了帝王銮驾。
负责起居注的官员如实记录。上甚喜帝师,邀其同乘。
上了銮驾后,沈祈谦自然而然像从前那般靠在先生怀里,半眯起眼睛说道:
“先生,上朝好累,朕头疼,朕不想上朝。”
盛意见不得他这副毫无斗志的模样,甚至让他产生了怀疑自己的情绪。
明明在夺嫡之争中这人不是这般!
“陛下,还有诸侯对大昭虎视眈眈,身为一国之君,你不该荒唐至此。”盛意劝道。
沈祈谦闻着先生身上好闻的冷香味说道:“那先生教我。”
銮驾行至书房,桌案上堆着许多的奏折,沈祈谦连看都懒得看,反倒扭头问道:
“先生可是觉得冷了?朕将这些奏折点了给先生取暖如何?”
盛意脸冷了下来:“沈祈谦。”
“哦,那朕不点了,先生莫生气。”
“先生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千秋殿中呢?可是觉得千秋殿太小?”
“苏鸣,传工部尚书,朕要在宫中替先生建一所豪华的宫殿,就叫摘星楼。”
苏公公在门外应是,盛意厉声道:
“不许去。”
苏公公又应是。
盛意没什么耐心看沈祈谦装傻,他将人拽到桌案后坐下,干脆将话给摊开来讲。
“陛下,我不喜欢千秋殿,只是因为那是属于皇后的住所。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的皇后。”
“待陛下年长几岁后,再回忆起今日之事,兴许也会觉得荒唐可笑。年少时的绮梦,如何能当真?”
沈祈谦伸手环住盛意的腰,强迫先生坐在自己腿上,凑近去闻他的颈侧,用鼻尖轻蹭了两下,感受着他在自己怀中瑟缩,才哑声道:
“有何不可呢?若是愿意,朕现在便下旨封先生为皇后。”
“好先生,朕知道你说得对。那便先同朕好生做上几年夫妻,好不好?”
盛意怒道:“沈祈谦!”
他‘嗯’了一声算是应了,视线只盯着先生用各种精贵药材养出来的一身肌肤,如暖玉一般质地,简直好看得不像话。
曾经仰起头才能看见,如今就在他怀中,他一遍遍低声念道:
“先生……”
“先生……”
浓浓的无力感袭来,盛意推了他一把。
“批奏折。”
苏公公进来磨墨,再将奏折摊开摆在陛下面前。
沈祈谦左手搂住盛意的腰,右手拿起毛笔,沾了些墨后开始批阅。
盛意盯着奏折,一时间甚至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字。
他初学字时临摹的字帖便是盛意给他的,可盛意从未想过能相似到这个程度。
盛意看了会儿,好歹处理朝政之事时还算好。
明明是个出色的帝王,为什么偏要……
时间一晃而过,处理了一上午的奏折,两人一同用了午膳。
下午,沈祈谦将先生安置在主殿午睡,在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