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陈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就是最经典的大义和家庭选择题。

不管选什么，都是对的，真正的无解。

欧阳溪声音有些哽咽，但比起前好多了:

“其实这么多年...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个小家。”

“我明白他，理解他，但我也很委屈，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爸爸不爱我，我没办法不去这样想.....”

陈奇帮她到了一杯茶:

“他肯定想过，而且一直都在想，在他的位置上，放着那个洋娃娃，放着你们的照片。”

“欧阳叔叔的同事说了，他累了就会看跟你的照片，看着那个洋娃娃，就是在思念你啊。”

“只是他不能做到两全，但我相信，在他心里，你也是很重要的人。”

“因为他最后时刻，想的就是回家，那时候的他想的肯定不是科研，而是你在的家。”

说着，陈奇把那个布娃娃拿了出来，这是得到了许可的:

“他有一些东西没拿回来，但我想，这个得先给你带回来。”

接过布娃娃，欧阳溪伸手捂着脸，无声啜泣。

也许，这就是她一直想要从欧阳文耀那边得到的回答。

也是这一刻，陈奇众生石门上第六个浮雕完成了。

原本的浮雕是一棵茂密参天大树，下面是散落的枯叶。

现在，这棵树变成了一个影的模样，他张开双臂，手臂化作茂密的枝叶。

站在地上的双脚，是无数枯叶组成。

落叶归根，来年开花，周而复始，这就是人类族群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