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桃树舒展着腰肢,被风吹下片片落英。
屋内很安静,只听得到两人清浅的呼吸。
一会儿后,许言初道:“是因为他吧。”
韩素倏然擡眸。
“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许言初眸中心疼与愤慨交织,“你为了个死人,血取了,心脏剖了,白玉琼三千台阶一步一叩,折腾去半条命,还没疯够吗!”
他松下来,喃喃自语:“现在你要拉着整个岳国陪葬么?”
韩素眼尾微微发红,眸色决绝,带着鱼死网破的味道。
“师父。”她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和十三岁那年一样。
许言初闭了闭眼睛,心中的那股火突然就灭了。
“小素啊……”他叹息道,像六年前那般抚了抚她头顶,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他的小徒儿全占了。
韩素一动不动,像是块寒铁。
她眸中湿漉漉的,目中景象逐渐糊成一片,温黄的烛火打出一个个光圈,像被水渍晕开的画。
于是韩素在不甚清晰的暖色团中,看到了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