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被冻的一个激灵,随即却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并未挪动。
“赵姑娘,夜里风寒,莫要贪凉。”
隔着门,清冽的男声再次响起,透露出几分关切。
“我怎不知,你们定国公府教出来的护卫,竟是这等轻浮无耻之徒?夜窥女子房门?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赵予安厉声斥道。对于这个屡次三番、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护卫,她着实不想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卑职等是世子的人,并非出自定国公府。”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赵予安竟听出了,他似乎想极力撇清与定国公府的关系似的。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养出什么样的下属!”
一想到柴瑾煊那厮,先前也是半夜爬墙,屡屡跑去梧桐苑,赵予安就更加没什么好脾气了。
深秋的夜,已经多了几分冬日的清寒,便是连那洒在人间的清晖,都格外的清冷。
赵予安立在窗口,吹了片刻的冷风,就忍不住瑟缩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床上躺着去,一道掌风突然袭来,赵予安下意识地一躲,那掌劲一收,便见方才还大敞的窗户,瞬间就关上了!严严实实,一丝冷风都漏不进屋里来!
赵予安拧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紧闭的屋门。
“更深露重,早些歇了吧!”
冷冽的男声再次响起,勾起赵予安嘴角的一抹冷笑。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赵予安忍不住冲着门口嘟囔了一句,然后心满意足地躲回被窝暖和去了。
呵,小样儿,还拿捏不了你?
许久后,早已熟睡的赵予安的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门外,探到赵予安均匀的呼吸后,方才还浑身紧绷的护卫,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翌日。
等赵予安睡到自然醒,再次悠悠睁眼时,外头的日光,早就将屋内照的透亮。
“糟了,睡过头了!”
赵予安暗叫一声不好,匆匆忙忙地跳下床,胡乱穿好了衣裳,就准备去寻玉竹她们。
“小姐,您醒了吗?”
就在这时,玉竹的声音乍然响起。
“醒了,醒了,醒了,你快过来,替我梳头。”
对着铜镜,赵予安看到了自己一头秀发,早已凌乱不堪。玉竹的出现,可真是帮了她大忙!
赵予安倏地打开门,一把薅住站在门口发愣的玉竹,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玉竹给拽进了屋里!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而来的,是半夏的哀嚎声……
“啊,我的鼻子……”
半夏反应不及,被突然关上的门,砸到了鼻子,下一瞬,鼻血便流了出来……
等玉竹替赵予安梳洗完毕,再次打开门时,她们二人见到的,便是一脸哀怨地站在门口擦鼻血的半夏……
“半夏,对不住……方才……我太着急了……”
赵予安目露歉疚,手足无措地安慰半夏道。
半夏没有应声,只抬起泪汪汪的双眸,无声地控诉着赵予安……
等三人好不容易推搡着走下楼时,就看到赵家夫妇和慕婉凝母子,正有说有笑的围着方桌用饭……
等等,旁边那俩人是……
“赵道长?柴道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穿着灰扑扑道袍的老头儿,在听到赵予安的声音后,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丫头!”
先出声的,是赵道长。
“赵姑娘!”
紧随其后的,是柴道长。
赵予安不敢造次,急匆匆地跑下楼,朝两位道长见了礼。
“两位道长怎么……”
见赵予安欲言又止,两位道长捋了捋胡须,没有直言,只是讳莫如深地瞥了一眼赵予安的身后。
不明所以的赵予安顺着他们的目光朝身后看去……
“怎么又是你?”
微微拧起的秀眉下,一双黑润润的杏眸里,瞬间染上了几分嫌弃。
这护卫,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他不是应该去守着慕婉凝母子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予安的错觉,她看到了那人眼底闪过的一丝……受伤?
嘁,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有受伤的感觉吗?
赵予安不屑地收回目光,径直朝自己爹娘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