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瑶虽然有些摸不著头脑,但还是本著法理探讨的态度认真进行了回答。
「我觉得不应该因为犯错的人多,就不处罚,错的就是错的,不应该这么做的人多了,就免责,相反,我觉得应该从立法和执法的角度都增强力度和强度。首先,就应该建立可行的有效的惩罚机制。」
「比如呢」
「比如建立阶梯式的惩治,虽然犯错的人多,但每个人犯错的严重程度肯定不同,那么犯了小错的,就用相对宽松甚至警戒教育性质的惩罚,犯了大错的,就用严厉的处罚措施,这么做,犯了小错的人,也愿意服从,不会和犯了大错的一起暴力抗法。」
「还有呢」
「还有就是一定要对民众进行教育,要让大家知耻,比如可以对犯错的人通报批评,电子滚动屏之类的都行,要深入内心的让人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做错了很羞耻。」
当时的钱恒是怎么回答的
成瑶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自己回答完,钱恒用手撑著下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并用一种毛骨悚然的温柔姿态对成瑶笑了笑。
他甚至还对成瑶道了谢!
当时的成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那天的钱恒怪怪的让人心里发毛。
这一刻的成瑶全明白了。
前几天,因为重感冒,成瑶睡过了头迟到了,结果被钱恒抓了个现行,还留了张扣全勤的纸条。
这之后一天,钱恒就找自己问了对法不责众问题的看法……
直到今天,成瑶才意识到——
钱恒这么问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出主意收拾自己!
这一刻,想通了的成瑶简直目瞪口呆。
还有哪个par会想出这种招数!
当然是五毒教教主钱恒啊!
怎么有人能这么损!怎么能有人这么毒!怎么能有人这么贱!
为五毒教添砖加瓦牢记为钱恒卖命的伟大使命永远向老板看齐成瑶想,还是算了吧!还没跟上老板的步伐,我恐怕就要毒发身亡了!
「2018年12月1日,北京时间上午9点18分,包锐,迟到,扣当月餐补。」
成瑶在心里没腹诽多久,就听到了另一个难兄难弟被公开处刑的声音。
包锐的腿好的七七八八了,虽然还有些不甚利索,但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
他苦著张脸,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君恒。
「有天理吗!这还要扣餐补!我今天迟到可是工伤啊!」
谭颖声音揶揄︰「你得了你,你就靠你那腿,都休了多久假了,继续用腿当借口迟到,不合适吧」
包锐出离悲愤了︰「我这哪里是因为腿才迟到的,我一早上就被钱par叫醒叫我起来处理成瑶的事,就开始给成瑶打电话确认起诉细节。另外我昨晚还帮钱par去饭局,被个奥地利客户灌醉了,早上才睡过头了!不是说欧洲人喝酒都慢慢品不流行灌酒文化的吗」
成瑶愣了愣,钱恒昨晚不是说奥地利客户临时有事饭局取消了吗怎么根本没取消还让包锐去了
只是成瑶还来不及细想,就接到了老板的召唤电话。
成瑶小跑进了钱恒的办公室︰「老板,什么事」
钱恒只瞥了成瑶一眼,眉头就拧成一个「我要找茬」的弧度︰「你来我办公室,都不知道带笔和笔记本你什么记性,我说的案情你都能一字不落记住」
成瑶愣了愣,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但下意识解释道︰「我以为是说白星萌案子的事情,就急匆匆赶过来了……」
「成瑶,你是个律师,律师做任何事都要准备好。」
钱恒的眉眼非常冷,虽然平日里他也端著张脸不苟言笑,说话冷冷淡淡的,然而成瑶敏感地觉得,平日里的冷,和今天这种冷,是不一样的,今天钱恒的这种冷,是骨子里的,让成瑶刷的生出了距离感和不可亵渎感。
她有些沮丧地马上回办公桌上取了笔和笔记本,又回了钱恒的办公室。
结果钱恒压根没说什么案情,他丢来了一堆材料︰「拿回去整理下,下个礼拜一开庭。」
离下个礼拜一还有四天,成瑶心下紧张,自己来得及准备吗这可是一个全新的案子啊!
「不需要你做什么。」钱恒抿了抿嘴唇,仿佛看穿了成瑶的内心所想,「这是董山的离婚案,前因后果你大致清楚,而且这个案件不难,董山自己出轨在先,提出离婚,心里也有愧疚,愿意按照正常的法律规定赔偿前妻,甚至多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