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原本平和带笑的面容瞬间变色,眼眸骤亮,难掩惊喜之色,当即高声吩咐:
“哦!快快有请,务必以最高礼遇相待,再速速加一个上好座位!”
说话间,吕公已然整了整衣衫,亲自迎至门口方向,那姿态,恭敬又热切。
宾客们原本都沉浸在各自的交谈、宴饮之中,吕公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举动。
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众人纷纷搁下手中杯盏、放下嘴边话题,目光齐刷刷地追随吕公身影。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满心好奇到底是哪位贵客大驾光临,竟引得吕公这般失态。
一时间,宴厅内暗流涌动,气氛都因这一变故凝重、紧绷起来。
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门口,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不多时,只见侯爷一袭华服,大步流星迈入厅中,衣袂翩跹,周身散发的威压让喧闹瞬间静了几分。
吕公满脸堆笑,疾步上前,拱手作揖,恭敬至极:
“侯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侯爷微微颔首道:“吕公客气。”
目光随意扫过在场众人,所到之处,宾客们纷纷起身行礼,大气都不敢出。
吕公侧身引路,将侯爷引至刚备好的尊位,殷勤说道:
“侯爷,请上座。今日重阳佳节,府中略备薄宴,恰逢侯爷前来,实乃万幸,望侯爷尽兴。”
侯爷撩袍入座,轻抿一口酒,目光这才落到一旁的刘季身上。
“刘兄今日也前来了吗。”
“呵呵,今日见吕府热闹,我特意来蹭口饭饭吃。”刘季讪讪然说道。
…………
宾客们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纷纷起身离席。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率先拱手,代表众人向主位的吕公与凌逸尘道:
“多谢吕公今日盛情招待,佳肴美酒,一应俱全,我等尽兴至极。”
“时辰也不早了,就先向吕公、侯爷告辞,改日再登门拜谢。”
其余宾客纷纷附和,一时间,告辞声此起彼伏,满是礼数与客套。
吕公赶忙从主位起身,脸上挂着亲和的笑意,微微欠身还礼,朗声说道:
“众位慢走,今日诸位能拨冗前来,蓬荜生辉,回去路上小心。”
说话间,还不忘挥手示意,尽显周到。
宾客们鱼贯而出,身影渐次消失在夜色里,原本喧闹的宴厅慢慢安静下来。
凌逸尘也整了整衣角,作势起身告辞,刚迈出一步,吕公便疾步上前,微微躬身,抬手虚拦,语气恳切又郑重:
“侯爷请留步,老夫有些要事,非得跟您细细相商不可,还望侯爷能多耽搁片刻。”
凌逸尘微微一怔,旋即颔首,静待吕公下文。
暖黄的烛光在书房内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吕公与凌逸尘分宾主落座,相对而坐。
屋内静谧得只剩烛芯偶尔的噼啪声,吕公双手交叠,置于案几之上,目光诚挚,略作思忖后,缓缓开口问道:
“侯爷,恕老夫冒昧,斗胆问一句,侯爷如今可有家室?可曾娶妻?”
这一问,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凌逸尘眉梢轻挑,心下觉着吕公这直白的问法有些突兀。
寻常人家谈及婚事,大多迂回婉转,哪有这般单刀直入的。
不过,他倒也没多作思量,神色坦然,双手抱拳,朝吕公微微一揖,如实应道:
“承蒙吕公垂询,我一心忙于军政要务,暂无闲暇顾及儿女私情,故而至今,尚未娶妻。”
说罢,目光平和,静静等待吕公的下文,似已料到此番询问背后定有所深意。
吕公坐在书房的梨花木椅上,双手下意识地轻轻搭在扶手上
听闻凌逸尘那句“尚未娶妻”,一直悬着的心悄然落了地,心下暗忖:
没有家室就好,此事便尚有转圜余地。
念头及此,他微微坐直身子,脸上堆起一抹亲和笑意,目光诚挚地望向凌逸尘,斟酌着言辞,缓缓开口问道:
“侯爷,素素那孩子,您此前也见过几面。她自小养在深闺,悉心研读诗书。”
“操持女红也极为娴熟,性子又是温婉恬静、善良纯厚的。”
“老夫冒昧一问,侯爷对我女儿素素可有什么看法呀?”
说话间,吕公紧紧盯着凌逸尘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神情,满心期许能从对方口中听到满意的答复。
凌逸尘微微垂眸,稍作思忖后,抬眸迎向吕公满是期许的目光,轻声说道:
“吕公,素素姑娘的温婉,凌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