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听闻此言,心头陡然一震。
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眼前这人,嘴唇微颤,带着几分惊疑,试探着唤了一声:
“高要?”
那语调上扬,满是不确定。
要知道,两人穿越到这大秦已有两年有余。
往昔的现代短发早已长成了这秦朝的束发样式。
身着粗布麻衣或劲装铠甲,周身再无半分熟悉的现代穿搭影子,模样大变。
高要亦是一怔,仿若听错了一般,可那熟悉的嗓音又真切得很。
他不禁身子前倾,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将易小川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过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轻声回道:
“小川?”
那神情,恰似大梦初醒,又惊又喜,却还夹杂着一丝恍惚,不敢全然笃定。
两人对视良久,眼中的惊疑逐渐化作重逢的狂喜。
易小川率先反应过来,猛地向前一大步,重重捶了下高要的肩膀,咧嘴笑道:
“好家伙!真的是你啊,高要!我还以为这辈子在这秦朝都碰不上熟人了。”
高要眼眶微红,抬手用力回拍易小川,连声道:
“是我是我!你这小子,模样变了不少,差点没把我认出来。”
说着,眼眶愈发湿润,声音也染上几分哽咽,
“这两年多,我可被折腾惨喽,要不是跟着侯爷,指不定早没了。”
易小川收起嬉笑,满脸关切问道:
“怎么回事?你过得不好吗?”
高要长叹一声,拉着易小川在路边石头上坐下,将初入秦朝被抓去做苦役、险些饿死。
又因厨艺偶然被侯爷赏识,一路摸爬滚打至今的坎坷过往一股脑道出。
易小川听得揪心,拍拍高要肩膀安慰:
“都过去了,往后咱兄弟相互照应。”
“对了,你刚说的侯爷是谁?”
高要抹了把脸,解释道:
“就是凌逸尘侯爷,为人正直,心怀百姓,待我不薄,刚就是他让我带人来查看情况。”
易小川眉心一蹙,脑海翻涌历史知识,却找不到“凌逸尘”三字。
他暗自思忖:
“怪哉!我虽略知秦朝历史,怎没听过这人封侯?是我疏漏,还是历史有变?”
想着,挠头,脸上一赧,怀疑自己历史功底太差。
就在这时,马蹄声哒哒作响,凌逸尘一行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追了上来。
凌逸尘勒住缰绳,目光在易小川和高要身上打了个转。
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别有深意地问道:
“高要,看你们这模样,像是旧相识啊。”
高要连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回道:
“侯爷,确如您所言,这位是我老家的挚友,名叫易小川。”
说着,侧过身,悄悄给易小川使了个眼色。
易小川虽满心疑惑,仿若置身迷雾,摸不清眼前侯爷的来路。
更对这突如其来的碰面一头雾水,但身处秦朝,他深知入乡随俗的道理。
当下压下心头杂念,规规矩矩拱手行礼,朗声道:
“见过侯爷。”
凌逸尘端坐于马上,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不用客气,易壮士刚刚出手,我都瞧在眼里,果真勇猛无畏,寻常人可没这等胆识与身手。”
话毕,凌逸尘心底暗忖,今日这机缘巧合着实蹊跷,按眼下这情形推断,刚刚救下的莫不是吕家那两姐妹?
倘若真是如此,往后的局势怕是要再生变数了。
这般想着,凌逸尘下意识眯起双眸,眸中闪过一抹幽深。
就在众人站定,相互低语交谈之时,一位身着锦绣华服、气质雍容的老者,步履沉稳地带着两名袅袅婷婷的少女款步走来。
老者目光温和,透着历经世事的睿智,先是拱手作揖,行了个大礼,声如洪钟:
“老夫姓吕,乡野间人称吕公,此番携小女出行,不想遭遇歹人劫掠。”
“幸得诸位壮士及时相救,实乃吕家之大幸,也是老夫之万幸,在此谢过各位英雄豪杰!”
言罢,他侧身,慈爱地看向身旁两位面容姣好、眉眼含怯的姑娘,轻声说道:
“这是我家大女儿吕雉,那是小女儿吕素,平日里养在深闺,没见过这般凶险,吓得不轻。”
“还不快跟各位恩公致谢,让恩公们知晓你们的感激之情。”
“多谢各位恩公相救。”
吕雉、吕素二女盈盈下拜,福了福身,声音清脆婉转,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