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素莲步轻移,怀揣着满心的忐忑与丝丝期许,向着父亲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她垂眸思索,脑海中不住地浮现凌逸尘的潇洒身影。
踏入书房,吕公正负手而立,见女儿进来,神色温和了些许,抬手示意她坐下。
“素儿,今日陈县令前来提亲之事,想必你已听说。”吕公开门见山。
吕素双颊泛红,微微颔首,声若蚊蝇:“女儿知晓了,是凌侯爷……”
吕公轻捋胡须,目光深邃:
“凌侯爷仪表堂堂、才情出众,又得主上器重,前途无量,为父对他亦是赏识有加。”
“只是这婚姻大事,关乎你一生幸福,为父还想听听你的心意。”
吕素贝齿轻咬下唇,犹豫一瞬,旋即鼓起勇气:
“女儿……女儿对凌侯爷心仪已久,若能与他携手,自是欢喜。”
说罢,红晕蔓延至耳根。
吕公见状,笑意渐浓:“既如此,为父便放心了。”
“凌侯爷此前已与我暗中相商过,此次提亲虽是走个明面过场,却也不可敷衍。”
“接下来,咱吕家便要好好筹备你的婚事,定要风风光光把你嫁过去。”
吕素心中满是羞怯与甜蜜,福了福身:“多谢父亲成全。
…………
这一日,凌逸尘与崔文子等人前去陈家村观察疫情过后恢复的情况,待众人走到村口。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快步上前一探究竟。
只见一名妇人瘫坐在地上,撒泼耍赖道:“今儿个你们谁敢把我家的牛牵走,我就敢死在这儿!”
一位老者满脸焦急,苦口劝道:“王大娘啊,这牛真留不得!”
“啥留不得?我家牛好端端的,你们偏说它病了,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王大娘又气又急,扯着嗓子喊。
恰在此时,妇人的儿子狗蛋回来了。瞧见地上打滚哭闹的母亲。
他脸色骤变,心急如焚地冲过去,手中还紧握着镰刀,怒目而视:
“你们干啥呢?这么多人围在我家干啥?”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他们要抢走咱家的牛,那可是咱的命根子啊!”
妇人一见儿子,泪珠子噼里啪啦地掉,满心委屈地哭诉着。
“什么?”
狗蛋瞬间瞪大了眼睛,冲着老者嚷道,
“张叔,我一直敬您是长辈,平日里对您也恭恭敬敬的,您咋能这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呢?”
张叔满脸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狗蛋啊,不是叔欺负你们,实在是这牛病了,真的留不得啊。”
“病了?您瞧它哪像病了!”
“这牛精神抖擞的,分明就是你们想牵走咱家牛,胡乱找的借口!”
王大娘双手抱胸,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张叔,这牛可是我爹战死沙场后,朝廷给的抚恤金买的,我们全指着它过日子呢,您做事可得讲良心!”
狗蛋情绪愈发激动,音量也拔高了几分,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张叔看着这对执拗的母子,眉头紧锁,又是一声长叹:“唉……”
“这是怎么回事?”凌逸尘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目光扫过众人,轻声问道。
老者张奎听到声音,转头一看,见是凌逸尘,神情一凛,赶忙恭敬行礼,微微躬身道:“老夫张奎,见过侯爷,给侯爷请安。”
周围众人见此情形,也纷纷效仿,整齐躬身,齐声道:“见过侯爷。”
凌逸尘微微抬手,神色温和:“诸位免礼,不知诸位因何事在此争执不休?”
张奎直起身,轻咳一声,缓声道:“侯爷,老夫身为陈家村的里正,今日突然有人告知,说狗蛋家的牛染了病。”
“瞎说!我家牛好着呢!”狗蛋母子一听,立马大声反驳,满脸涨得通红。
“都先安静。”凌逸尘目光平和,却自有一股威严,“究竟是谁说这牛有病的?”
话音刚落,人群中挤出一人,此人身材壮硕,神色略显紧张,上前几步拱手道:“草民铁棍,见过侯爷,正是小人向里正禀报的此事。”
“哦?你为何咬定狗蛋家的牛有病?细细说来。”凌逸尘微微皱眉,目光落在铁棍身上。
铁棍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说道:
“侯爷容禀,今日我原打算约狗蛋一同去打猎,没成想狗蛋一大早就出门干农活去了。我便想着独自前往,哪曾想……”
说到此处,铁棍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惶之色,
“我路过他家牛棚时,瞧见他家牛屁股上长了个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