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秦已非往昔可比。”
“六国归一,四海初定,天下局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下,百姓渴望休养生息,国家需要稳固根基。”
“若我们仍一味沿用过去严苛的律法,恐怕难以顺应民心,也不利于新秩序的构建。”
李斯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凌大人,话可不能如此说。”
“律法的威严,岂会因时代更迭而轻易动摇?”
“往昔,大秦凭借严苛律法,让举国上下令行禁止,这才铸就了强大国力,成就一统霸业。”
“如今虽已平定六国,但这正是律法之功,怎能因一时安稳,便要改弦更张?”
他微微向前一步,目光炯炯,直视凌逸尘:“你所言休养生息,我并非不懂。”
“可律法的严苛,与百姓的休养生息并不相悖。”
“律法的存在,是为了震慑宵小,保障百姓在安稳的秩序下生活。”
“一旦放松律法,奸佞之徒便会肆意妄为,到那时,百姓又怎能安居乐业?”
“再者,”
李斯顿了顿,语气愈发严肃,“随意更改律法,便是对祖宗变法成果的亵渎。”
“商鞅变法,历经数代君主传承,才让大秦有今日之盛。”
“若因你一言,便轻易改动,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往后朝堂之上,人人都以局势变化为由,随意更改律法,大秦的法治根基又将何存?”
说罢,李斯看向嬴政,拱手道:“陛下,律法乃国之重器,关乎大秦的长治久安。”
“万不可因一时之利,而毁了百年根基啊。”
“陛下,祖宗之法不可变呀!”
凌逸尘听后,并未动怒,反而神色更加恳切,再次拱手道:“李丞相,我深知您对律法的坚守,也明白律法于大秦的重要性。”
“但请您细想,如今大秦统一,疆土辽阔,各地风俗民情大相径庭。”
“往昔秦国之地,百姓早已习惯严苛律法,可新纳入的六国故地呢?”
“他们在旧有制度下生活多年,骤然面对如此严苛的秦法,难免心生抵触。”
“若强行推行,恐会引发民怨,激起不必要的动荡。”
凌逸尘目光扫向嬴政,“陛下,眼下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稳定民心,让天下百姓真正归心于大秦。”
“适当放宽律法,给予百姓一些喘息的空间。”
“不仅能安抚六国遗民,也能让百姓感受到陛下的仁德,更利于国家的长治久安。”
李斯闻言,眉头拧得更紧,反驳道:“凌大人,律法的威严在于统一,若因地域不同便区别对待,何来公平公正?”
“百姓心中的天平一旦失衡,又怎能信服律法?”
“至于六国遗民,他们既已成为大秦子民,便应遵循大秦律法,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凌逸尘目光平和,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笑意,朝着李斯微微欠身,说道:“李丞相,不如我先给您讲个故事吧。”
李斯神色一怔,旋即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
凌大人,眼下我们正激烈讨论律法是否该改这一关键问题,讲故事,怕是有些偏离主题了吧?”
凌逸尘却不慌不忙,轻轻摆了摆手,解释道:“李丞相,您先别急,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实则与律法改革一事息息相关。”
李斯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不过稍作思索后,还是拱手示意,客气地回应:“既然如此,那凌大人您请讲,我自当洗耳恭听。”
凌逸尘微微颔首,对李斯的配合表示感谢,随后话锋一转:“李大人作为法学大家,对大秦律法的了解想必无人能及。”
“我心中有个疑惑,想请教一下,在大秦的律法体系里,可以被判处死刑的罪名究竟有哪些呢?”
李斯神色凝重,微微挺直脊背,目光坚定,有条不紊地阐述起来:
“大秦律法森严,谋反罪,意图颠覆朝廷、篡夺君位,此乃大逆不道之首。”
“一旦查实,株连九族,主犯当处极刑,以儆效尤,这是对国家根本的扞卫,不容有丝毫动摇。”
“大逆罪,如毁坏皇家宗庙、陵寝等象征皇权的建筑,冒犯皇家威严,亦是死罪,皇家尊严关乎国本,不可侵犯。”
“还有不道罪,包括杀一家非死罪三人以上,或者肢解活人这类残忍行径。”
“严重破坏社会秩序与公序良俗,必判死刑,以正国法。”
“降敌之罪更是不可饶恕,战时向敌人投降,出卖国家机密与军事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