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益面前,小人具有天生的敏感度,哪里有便宜占,哪里有危险,小人们总是比那些正人君子最先嗅到信号。
晏承友和林氏先是一楞,见过借钱的,但没见过借钱这么理直气壮,单刀直入的,若不是王氏的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恐怕会以为王氏是来要账的,而非求人借钱。
夫妻俩意味深长地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欠起身重新坐正身体。
林氏道:“小婶子莫急,你坐下喝口茶,去去凉气,慢慢说。”
王氏和晏然坐到林氏下首的椅子上,王氏依旧没有喝茶,料定二伯万没有推辞的理由,毕竟过往晏承恩对他这个二哥,实在是太好了!这些年在他身上连送带被骗的,没有万两,也有八千。
王氏想,只要把事情缘由说清楚了,二伯就会把银子奉上,“偏偏这个挨打的是个有身份的,现在要一千五百两银子私了,否则我们晏家就要吃官司,我手头有点紧,哥哥嫂嫂能否借我一千几百两应个急?”
王氏脸色不太自然,这些年,族里人跟她借钱的不少,她跟别人借钱还是头一次。
晏然鼓着小嘴,冷眼静观堂上的二伯父和二伯母,屏风前的金漆透雕凤纹香案上,一个黄铜香炉正燃着蕓香,这个正是上次二伯父从晏家拿走的甘回子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