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厨不缺人,难道为了让李胜回来,把你王献哥哥撵走?”
晏然嘟嘴不说话了,他可没有让李胜代替王献的意思。
王氏白了一眼晏然,冷笑道:“李胜拐了八宝楼老板的妾室,哪个酒楼敢收这样的人?你也别管这闲事了。”
晏然见王氏热得脸颊微红,很有眼力价地拿起桌上的象牙扇,她殷勤地为王氏扇风,识趣的闭上嘴,她希望王氏能再认真考虑考虑,王氏也知道,这个丫头不会轻易罢休的。
晏晴对镜中的自己很满意,左看右看,也看不够。她对那娘俩的对话,不感兴趣。
“沈伯父在金陵安家,想必家里下人不多,与其从外面买一些不认识的,不如雇了李胜夫妻俩,男的可以下厨,女的可以洗补衣裳。”晏然建议道。
“你这主意倒是不错,沈夫人也问过我买下人的事,只是这拐来的妾室,以后肯定要添很多麻烦,我想想吧,我想想......”王氏这话很敷衍,她想快掉打发走这个惹事精。
“这不用费心想,”晏然道:“沈夫人愿不愿意要还不一定呢,娘只需要做个好人,把话递过去,最终决定权在沈夫人手里,娘做这事,只会落个两边好,没人会有怨言的。”
晏然看出王氏被说动了,决定趁热打铁,她拉着王氏的手,笑道:“娘,我们去找沈夫人聊聊天,您看您今日这件洒金的褙子多漂亮,咱给她看看去。”
王氏低头正了正衣襟,“好吧!”临出门前,她特意从妆奁盒里取出一条玛瑙六凌珠项链,这是晏承恩给她买的,是舶来品,王氏戴上项链,跨着两个漂亮女儿,径奔沈姜氏的房间。
沈姜氏正倚榻上看书,见王氏母女来了,忙趿着绣花鞋,亲自将三人迎进屋内。
王氏也不寒暄,直接进入正题,“夫人,不知贵府的厨房人手可找妥了?我这正好有个人给你推荐。”
“还没呢,我正犯愁此事,妹妹有推荐的人,可又帮了我大忙!”
王氏见沈姜氏说得客气,心里舒坦,她摇着团扇,敛着笑容道:“我说的这人,之前是鼎香楼大厨,我家老爷一手栽培出来的。”
沈姜氏闻听是鼎香楼的前大厨,惊讶地“啊”了一声。
“只是吧......”王氏怕沈姜氏欣喜之后会大失所望,连忙补充道:“这人现在,有点麻烦,不能去酒楼里做,所以想找个靠谱的大户人家,讨口饭吃。”
“是什么麻烦事?”沈姜氏清醒了,她知道好事与麻烦总是同行的。
王氏让晏然把李胜拐妾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样啊,能为一女子,甘心卖身五年,这也是世间少有的重情重义的男人,”姜氏发出和王氏一样的感慨。
“是啊!”大家都若有所思的点头,只有晏晴没有出声,她在看墙上的《月下垂钓图》
沈姜氏对晏晴说:“我前几日的拙作,画的不好,让姑娘见笑了。”
“夫人太谦虚了,”晏晴道:“我不擅丹青,要说画画,隋夫人更擅此道,以后你俩可以切磋切磋,隋夫人擅长花鸟,还送了我妹妹一幅《兰花图》呢。”
“你喜欢画画?”沈姜氏欣喜地看向晏然,晏然点头默认,“一直都有跟隋夫人学习。”
晏然心里惦记李胜的事情,眼见话题跑了,偷偷推了推王氏的臂肘,笔墨丹青,琴曲舞乐,王氏统统不会,这是她一生的遗憾,也是她最讨厌的话题。
沈姜氏留意到晏然的小动作,她笑道:“妹妹刚才说的事,并不难办。“
晏然瞪大了眼睛,“怎么办?”
沈姜氏莞然笑道:“既然万掌柜允诺五年后把常玉儿赠与李胜,李胜只要有书面凭证,找个中人到官府重新写张契约就行了,也没什么可愁的。”
“我怕八宝楼的万掌柜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晏然急急道。
“之前不同意,是仗着李胜人微言轻,万家财大气粗,即使告官,也有九成胜算,如今李胜是要入我府为仆的人,他想蛮横也蛮横不起来呢,所以……”沈姜氏看向晏然,以一种慈母的语气对她说:“与人交涉财物,一定记得索要文书凭据,我朝以礼法立国,礼,表也,法,里也,礼讲规矩,法讲证据。”
沈姜氏问晏然:“若此事,李胜没有书面凭证,你觉得应该如何出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