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脸色不对,都噤口不言了,她们不是看向别处,就是起身离开。
王氏最见不得牟晏氏的浪荡模样,她见姑姐不知收敛,心中积怨瞬时涌上胸口,她大声道:“今日,是晏家五爷寿诞,你要是来庆寿,就在这老实坐着,要是不开心,就马上带着你的石匠,回你的崇安县去。”
“我还没吃席,我干嘛要现在回去?我不但不回去,我还要在金陵住上几日呢!”
王氏气得嘴颤,继续争下去,丢人!不争,憋气。
鱼行头的浑家姓齐,四十多岁,为人稳重,她劝慰王氏:“都是一家人,怎么说着说着就恼了,快坐下,喝口茶,顺顺气。”
青果团的浑家姓张,是年轻的美妇人,她也挪身挨着王氏坐下,把装着瓜子的盘子拿到王氏眼前,“磕点瓜子,喝喝茶水,今日可是晏老爷大寿,我们还等着吃鼎香楼的大餐哩!”
大伯晏承义的女儿和儿媳,都是少言寡语的,此时也凑身过来,安慰道:“算了,算了,”
王氏被这几人一劝说,怒气减了一半,心想:自家吵嘴,外人看笑话,有了台阶就下吧。
牟晏氏依旧嘴上不依不饶,可眼见没人帮她说话,气势明显弱了。
晏然和隋静此时已经回到前院,看见里面吵嚷,便没进去,倚着门柱,歪头向里面瞧,摆出一副吃瓜群众的架势。
“看我家热闹吧?今日,我让你开开眼,”晏然对站在身后的温廷言说。
晏廷言站得笔直,顺着晏然的眼神,也向屋内张望,“晏晴真可怜,你俩刚才怎么不把她一起叫出来。”
隋静头都没回,不错眼珠的盯着前方屋里,生怕哪处细节没有看到,嘴角堆着梨涡,笑道:“是时候让晏晴见见这些豺狼虎豹了,在她眼中,最粗鲁的是她妹妹。”
“是啊,”晏然煞有介事地笑道:“我姐被我祖父保护的太好,这样的热闹场面,可不是天天都有,今日就当她学习了。”
“你说,”晏然问隋静,“若此刻屋里的是我,不是我姐姐,我娘也会生这么大气吗?”
隋静果断道:“不会!”
“为什么?”温廷言问。
隋静笑道:“晏家这些亲戚可会欺软怕硬了,哪个赶在晏然面前胡说八道?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