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晏然脑海里浮现温廷言那张俊俏的脸,眉眼含情,又对她有求必应,这人做夫婿,还真不错。
晏然虽这么想,脸色缺没显露出半分得意之色,而是抿着嘴,佯做愁思状。
王氏见晏然没这个想法,心中大石终于放下,可还是怕节外生枝,故补充道:“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孩子。”
“得了吧!”晏然心道。
“你看咱家那些穷亲戚,看见咱们都跟狗看见骨头似的,恨不得扒掉咱家两层皮,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你做了尚书府的少奶奶,你二伯三姑可不会顾及脸面,她们不扒了温家几层皮,绝不罢休,到时候你夹在中间怎么办?”
晏然心里不服气,道:“若像母亲所说,我以后就只能嫁给和我们家一般或者不如我们家的喽?”
“自古成婚,讲究个门当户对,你若想婚后安稳,就只能如此。”王氏说的语重心长,她实在是害怕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日后真招惹了些惹不起的大户人家,给家里平添祸事。
“咱家那些虎狼亲戚,我本就看不惯,如果有一天真高嫁到大户人家里,我跟他们断了来往就是了,他们还能奈我何?难不成,我要因为他们这些不想干的人,悔我一生幸福?”
“跟你连着血脉的亲戚,岂是你说断就断的,这些人都是你命里的人,甩也甩不掉,撵也撵不走,你这孩子实在太倔强,不碰南墙不回头!”王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屋外的晨光透过窗棱格子照了进来,晏然低下头,不再做声,虽然不认同母亲说的这些话,但是她知道母亲今天这番话是为她着想的。
“我今天的态度已经摆在这了,以后你少与温家公子来往,如果发现,我就告知你父亲,打折你的腿。”
说话间,晏晴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枝梅花,见晏然坐在杌子上,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知道她这是又挨训了,别人家女儿挨父母训斥,都是一脸愁容,哭哭啼啼,晏然相反,王氏越是骂她,她越是像牛一样昂着头。
晏晴跟母亲见了礼,走到窗前案几,道:“母亲,我看这梅花开的正好,给你插到瓶子里吧!这屋子里时常换个花,才显生机,”说着,拿起案头的青花的小瓶,将梅花插进去,又从水盂中取了一些水,倒进去,最后她细心摆弄枝叶,直到满意为止。
王氏见晏晴如此乖巧懂事,心里说不出的满意,旋即摆摆手,叫晏晴坐到炕沿上,温柔道:“我跟你妹妹说会话,她呀,死犟,有什么事也不愿意跟我说,你可不要跟她学,等你出了嫁,咱娘俩这么亲密说话的日子就不多了。”
晏晴脱掉棉靴,挨着王氏躺下,把脚塞到狐狸裘毯下,撒娇道:“我是有什么话都跟母亲说的,有好的事儿啊,我要跟母亲一起分享,一起乐乐;有坏的事儿啊,也只有母亲能安慰我,要是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更是少不了母亲帮我出主意。”
王氏被晏晴哄的满脸笑容。
晏然心里醋叽叽的,起身想走,突然想起刚才在游廊看见父亲那一幕,旋即说道:“然儿也有一件事要跟母亲说,刚才我在游廊里看见父亲拿了一幅画出去。”
王氏摸着晏晴的手,笑道:“你妹妹跟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打你父亲的小报告。”
晏然扭过头,看向火炉,心里郁闷,把刚才想提醒母亲盘点库房的话,咽了回去,心下想:这个家终究是你的,你愿意怎么管就怎么管吧,我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
三人沈默间,进来一个小丫鬟,给母女三人倒上茶水,又端来四盒果盘放在炕几上,随后又检查一遍地上暖炉的炭火,方唯唯的退身出去。
母女三人喝着热茶,又闲聊了一会,这次基本上是晏晴和王氏在说话,晏然坐在杌子上只是喝着茶,吃着果子。
过了好一会,王氏聊困了,要睡觉休息,晏晴拽着晏然告辞。出了门,晏晴道:“你又做了什么事,惹母亲生气?”
“我哪有,”晏然辩解道,随即又说:“我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生出来的,但是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晏晴笑道:“你说,你是怎么死的?”
晏然伴着鬼脸道:“我是冤死的,”
“净胡说,你若说旁人是冤死的,我信,若说是你,我可不信。”
晏然苦笑,心想:是啊,母亲也没冤枉我,我也并非没动这个心思。
晏然有些心烦,用脚尖踢着地面,温廷言纵然千般万般好,可我们终究差距太悬殊,还是早早断了这个念头吧,转念又想起前几日祖父寿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