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对温廷言说,沈家厨房里的管事原先是鼎香楼的,说罢,她拉着绮云一同走去厨房方向。
沈山不解,忙问:“然儿去你府上,烫伤了吗?”
温廷言忙支支吾吾解释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到了厨房,李胜和几个厨子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饭菜,李胜的媳妇儿常玉儿也在忙活着做糕饼,见晏然进来,高兴地叫她快进来尝尝自己的手艺。
原来常玉儿刚到沈家时,负责衣服浆洗之类工作,后来姜夫人见他小两口一个在东院,一个在西院,见面时间少,便让常玉儿也去厨房帮忙。
“你在厨房也挺好,夫唱妇随啊,”晏然拿起一块糕饼放进自己嘴里,一边品尝,一边说。
“有什么好的,总腻在一起,就总是吵架。”
晏然大笑,“看来姜夫人做了一件坏事,让你们有了求全之毁,不虞之隙了,要不要我跟姜夫人说,把你还是调回去洗衣服呢?”
“不要,不要,也不是总吵架,”常玉儿当了真,吓得拽着晏然衣袖,连忙解释。
晏然擡眼看了一眼李胜,见他正憋着笑,一脸幸福的样子。
“好了,”晏然见他们没羞没臊地秀恩爱,自己一个孩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说起自己到厨房的目的,“沈山哥哥即将进京,我刚跟他说要亲手给他做道汤羹。”
晏然走到竈旁,随手拿过一条粗布围裙系在腰间,早已熟悉厨房的她,做一碗汤羹,只需片刻功夫,为防止汤羹变凉,刚一出锅,晏然就喊来一个小丫头快快送去玉山阁,自己则和绮云洗手卸围裙,与李胜和常玉儿又说了两句话才离开,离开时,嘴里还叼着一块油渣饼。
路上,一处锦鲤池引起晏然兴趣,她蹲下身,撕了一块饼,用手指碾碎,扔到池中,池边积雪未融,十几尾锦鲤闻到“饭香”,从在假山洞内游出,晏然看着脚下聚集的鱼群,喃喃自语:“这些鱼冷不冷啊!”
绮云见晏然并不急着回席,猜想她是不想见席中的某人,可一想子升拜托她的事还没完成,思来想去,问题总要解决,于是硬着头皮问道:“二小姐还在生温公子的气吗?我看你刚才还瞪他呢。”
晏然笑道:“我早不生气了,我想明白了。”
“小姐想明白什么?”
晏然笑道:“人之所以不开心,全是因为想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东西,如果你不想得到了,心情就豁然了,我觉得与其费尽心机的去捞水中月,不如把这实实在在的鱼捞上来炖了。”
“这不是咱府的鱼,二小姐可别......”
晏然拍掉手里最后的饼屑,站起身来,“你当我是饿死鬼啊,来沈府偷鱼吃?”
绮云知道自己又犯傻了,嘿嘿笑道:“不偷鱼就好,只是”她抿嘴嘴,犹犹豫豫道:“今日和温公子见面会不会有点尴尬,我们要不要回府啊?”
“有什么可尴尬的,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再者说今天是给我沈山哥哥践行的,这一去又要个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我总不能为了温廷言,而失约我沈山哥哥啊!”
廊檐柱后,沈山见晏然好久不归,过来寻找,恰巧听到晏然和绮云的悄悄话,心里舒畅。
回到玉山阁,吴潜和蒋奇正在说承继家业之事,吴潜道:“你是嫡长子,蒋家日后一定是你做主的,做好你的本份,何苦自寻烦恼。”
蒋奇道:“说着容易,嫡长子也不是万能呢,古语道:虽有贤君,不爱无功之臣,虽有贤父,不爱无益之子。我若不勤勉经营,我那几个弟弟也是随时可以补上我的位置的,太子都可以换,何况我这蒋家茶庄的嫡长子,还是吴兄运气好些,你家只你一子,无人争抢。”
吴潜道:“这就是你看我好,我看你好哩!”
原来这蒋奇之父有一妻四妾,蒋奇是嫡长子,庶出两子两女。
蒋奇虽商业头脑一般,但贵在勤勉,若时局稳定,做个守业人也是不错的,庶出的二弟好读书,日后要走科举出仕之路,深得蒋老爷喜爱,三弟年纪小,不好读书,只喜欢斗鸡走狗,赏花玩柳,幸得母亲年轻,最得蒋父喜爱,所以对这个小儿子也是纵容。两个妹妹刚及笈,正在议论婚嫁之事。
温廷言道:“你俩好歹都已经确定了掌管家业,我还在苦读,不知明年春闱能否如愿呢,若落榜,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耻笑。”
“今天是给我践行的,你们三个怎么在这诉起苦来了,”沈山笑着和晏然一前一后的进来。
吴潜看着晏然,心里好奇,这晏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