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嫁给苏州钱家的,你四姑奶家的独女,闺名一个俪字,你没结婚前,你还总去他家玩,这十几年虽然走动少了,你也不能忘啊。”
“哦,对对,你看这记性,刚被王氏吵的,居然一时没想起来,她为什么要来?这非年非节的?”晏承恩继续发问。
“据说就是过来金陵这头散散心,也是老太爷派人去接的。”
“哦哦,我知道了,明天我在家等着,然后让人安排好房间。”
晏承恩关上门,晏然从墙角暗处溜达出来,追上刘武问:“刘伯,我父亲的表姑母,我应该叫表姑奶奶了?我见过吗?”
“你没见过,明天就见到了,”刘武笑着回答道。
晏然低头掰着手指,往自己房间走,路上嘀嘀咕咕道:“父亲的表姑母,就是祖父的表妹,就是祖父的姑姑的女儿,我应该叫表姑奶奶,表姑奶奶的儿子,我应该叫表叔,表叔的儿子叫表哥……”哎,好乱。
第二天,晏然等了一天,去门口张望了几次,也没见有人来,心想这个表姑奶奶应该是路过哪座山,哪座庙,被路上景致耽搁了,毕竟秋高气爽,这一路的景色足让人流连忘返。
掌灯时分,门口小厮来报:“表姑奶奶来了!”
一家人齐聚门口迎接,几乎所有的丫鬟丶小厮都聚在门口,雁翅排开,年轻的手提灯笼站在前排,大家个个翘首以盼。
晏然不知道见表姑奶奶,为何如此隆重,悄声问王氏,王氏只说,高兴。
马车停稳后,车夫下来挑开轿帘,一个年过半百,身材中等,一身青织金妆花牡丹罗衣,下着海马潮云纹的蓝缎裙的老妇人,在两个小丫鬟的搀扶下,走下轿子,虽是搀扶,但看上去腿脚颇为利落。
“老哥哥,我来看你了,”老妇人环视四周,毫不迟疑的走到晏廷海跟前,脸上虽有长途跋涉的辛劳,但眼神中仍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