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相,平时很会装傻卖乖,只是这日微染伤寒,话不多。
两孩子见母亲催促,扑腾一声跪下来,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晏然在旁忍不住捂嘴笑,被王氏看到狠狠瞪了一眼。
“晏衍,晏徕 ”钱老太太重覆这两个名字,像是怕忘记似的,接着又问:“可起了字号?”
晏家这辈男丁的名中含“彳”,这本也是一个汉字,发音是“chi ”,如大伯家儿子叫晏德丶晏承友的两个儿子叫晏衍和晏徕,其他家的还有晏徒丶晏循等,这与上一辈的“承”对应,“彳” 的含义与“行走”有关,晏家祖上定这个家谱也是花了巨大心思了。
晏衍先是回禀道:“字号一方。”
晏徕也回覆道,还未起字号。
“一方,这个名字好,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祖父写信给我,我还有印象,”钱老太太一脸慈爱的看着两孩子。
晏然撇着嘴插话道:“这个名字是好,取的是‘富甲一方’的含义。”
钱老太太听到这个解读,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也太贪心了,”众人也跟着捂嘴笑起来。
晏承友和林氏尴尬的一起陪笑,“我们都是没读过几天书的人,随便起的,表姑母觉着不好,就帮我们想个姓名,我明就去安排改名。”
“我可帮你想不了,‘富甲一方’挺好的,人总得有个美好愿望嘛,我给这俩孩子也带了礼,一会你们走时候,我让人给你们送上车。”
林氏看着晏承友,笑得浑身乱颤。
此时餐桌已撤,晏廷海和他的表妹坐在大堂的正座上,晏廷海和王氏,晏承友和林氏,分坐堂中两侧,两个堂兄妹坐在金英堂的最末端。
“你们来时候,我还正跟我这老哥哥说,我有个小孙子,跟晏然年纪相仿,不如来个亲上加亲,”说罢,表姑奶奶慈爱的看向晏然,摆摆手让她走到自己身旁来,晏然没有办法,勉强的挪动着脚步,不知道该回馈给这个表姑奶奶什么样的表情。
“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来,我再给你一个礼物,”表姑奶奶一边说,一般用力撸下手上的翡翠手镯,“这个可是好东西,你拿着。”
晏然忙伸手相拒,心想:这东西可不能要,这相当于“卖身的订金”啊,连声回道:“表姑奶奶,这个我可不能再收了,昨天已经收了很多礼物了。”
推搡间,就听堂下已经有人按耐不住,朗声笑道:“表姑母,我看你这亲够呛能成,晏然可是有人惦记的,温尚书家的孙子与晏然私下关系颇好呢。”
王氏一听此言,脸露愠色,道:“二嫂不要乱说,温公子只是与然儿相识而已,何来私下关系颇好之说,况且那样的人户我们也是高攀不起的,压根儿就没往婚事上想过。”
“弟妹何苦瞒着,我们又没说要借着你们攀温家这颗大树,只是早就有一些耳闻,说你家晏然经常和温尚书的儿子一起在鼎香楼吃饭,还一起去游过船。”
“二伯母对我的行踪倒是比我母亲更了解呢,我想问你所说的吃饭,游船,是就我和温公子两人吗?”晏然一边说,一边把表姑奶奶的手镯又给老太太戴上,覆身回道自己座位上。
“那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你为何不怀疑我是和鼎香楼的哪个跑堂的小二相好,或者我看似游船,实际上是与那船夫有瓜葛呢?”
“你们娘俩脾气,都是属炮竹的,一说话就急。”林氏自觉理亏,扭头不再言语。
众人纷纷端起茶杯,掩饰金英堂上的尴尬气氛。
半晌,表姑奶奶开口道:“既然没关系,那就不要提了,咱们这商户人家的女儿,虽然没有官宦人家的闺女讲究那么多,但女孩子名声就像那鸡蛋,一但破了,就碎了,只有下锅做熟了的理,再没有摆进筐里拿去卖的份儿了,所以,二侄媳妇刚说的话,就哪说哪了吧,我那小孙子,我昨晚差人叫他也来金陵玩两天,成天被他老子关在屋里温书,人都要闷傻了,正好现在秋高气爽,我也让他上来住今天,老哥哥,表侄子都没意见吧?”表姑奶奶一脸真诚的看着晏廷海和晏承恩。
众人都表示好,只有晏然觉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表姑奶奶,居然如此鸡贼,连夜写信给孙子,让他上来跟我培养感情,我何时成了香饽饽?晏然讪讪苦笑。
晏庭海一直话不多说,听闻表妹有结孙辈亲家的意愿后,更是表情阴晦难懂,苏州钱家虽是大富之家,可素闻两个儿子水火不容,争财夺势,妯娌之间,煽风点火,暗暗较劲,族里长辈忌惮钱家财势,虽多次耳闻钱家内部斗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