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演:五姨母抱怨王秀不是擡举,后半场,全体追思隋静。
草草的吃过晚饭,晏然和绮云去后院看五姨母王蓁,小外甥勤哥刚满周岁,长的虎头虎脑,裹着小棉被呼呼大睡。
“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大,”五姨母轻声说道,一脸慈爱地看着被里的孩子。
晏然懂事,“我们出去聊,别吵醒勤哥儿,”说罢,还依依不舍的用眼睛凝视半晌床上熟睡的婴孩,心想:当年母亲也如此照看过我吧?如此一想,晏然对母亲王氏的怨恨似乎少了一分。
王蓁如今已经为人妻丶为人母,脸上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风韵,做姑娘时,掐尖要强的样子消失在过去的岁月中。
此时月光如洗,万籁俱静,墙角处野花丛中散发出阵阵幽香,偶尔的虫鸣打破沈静。
“我刚听说上次陪同你一起回来的姑娘,自杀了?”
“是啊,”
“哎,人活着都是求生,她是碰到多大的事儿,要去寻死,父母得多伤心。”
“你和王秀姐姐,哦,不对,是秀儿姨娘相处的好吗?”晏然转换了话题,隋静的离世,就宛如是她心口上永远不能治愈的伤疤,每被人提及一次,就像被用滚烫的刀剑在伤口处又划上几道一般。
“卧榻之侧岂容她人安睡?你听说哪个正妻与妾室能真心交好的?”
晏然苦笑道:“是啊,可你当初既然允了他纳妾,如今.......”
晏然还没说完,王蓁便道:“我后悔了。”
晏然道:“我真心觉得夫妻二人,千万不要轻易放弃另一方,五姨父当初对你多好!你还记得那个沾了鸡屎的扇子吗?”
王蓁擡头看向月亮,似乎想起往事,道:“其实赵大马这人还是不错,现在家里家外都是他在操持,如此,你小舅舅才有精力去读书。”
“是啊,人无完人,有所长必有所短,我听人说,结婚前,你尽可以去挑男人的缺点,结婚后,就要看他的优点。”
王蓁看着懂事的晏然,淡淡道:“你真是长大了。”
“男人其实很好哄,尤其你现在的对手又不是什么聪明之人,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五姨母,你一定要把五姨父的心抢过来!”
晏然说得言辞恳切,她可不想五姨母步隋夫人的后尘,只因为自己的一时气愤丶骄傲丶尊严,就撒手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若真能做的这么洒脱,就请休了自己,另寻良人,后半生也好过。自己又休不得自己,又不去争取,只是放任自己葳葳蕤蕤,忘了她的女儿正有样学样的看着她。
“五姨父哪里去了?我去办你把她叫回来,今晚就在你这房,你就说要给他做身新袍子,过来量量身,”说罢,晏然起身就要去找赵大马。
“你这急性子,他应该在前面陪你祖父,今天他去县里买种子,估计俩人聊这个事呢。”
“好,你把助眠的甜香点上,换件衣服,我这就去叫他。”
王蓁低头忍着笑,这小机灵鬼,跟长姐蔓娘一样。
晏然三步并两步,来到前厅。
“五姨父,我五姨母说你在这里,果然如此,她叫你回房去,说是要给你量身做套新衣服。”
“那小婿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王老翁见五姑娘喊赵大马,心里也高兴的跟吃了糖似的,这两人从结婚到现在,一直别别扭扭的,没想到纳了王秀儿后,王蓁倒转了性,知道心疼相公了。
只是这王秀儿以后怎么办呢?
王老翁最近经常因为这个事情,感觉有些愧对管院的王伯。
再说王秀儿房里,知道晏然回来,她故意拖病不露面,一来,晏然回谷兰庄,必定要带很多礼物,而这些礼物肯定没有她的份,若之前她还是伺候四姑娘,五姑娘的贴身丫鬟,大姑娘蔓娘也会给她准备一份小礼物,如今她成了和她五妹妹分床争宠的妾室,送你礼物?我五妹妹的脸面还要不了?
二来,她自小受母亲贾氏的影响,认为晏然是没母亲要的孩子,扔到谷兰庄养,白白增加了她娘俩的工作量,对晏然只有怨恨,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