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如何,首先打探人家是做什么的?”
晏然打趣道:“管她长什么样子!长什么样子,配你都富富有馀。”
吴潜笑晏然说话太刻薄,但说得很有道理,蒋奇把头扭到一侧,梗着脖子表达自己不满,但很快就服输了,因为他的倾诉欲要比晏吴二人的好奇心更强烈。
婚姻是人生大事,不管男女,订婚后总会对未来充满幸福的期待。
蒋奇将他堂舅家的事情,竹筒到豆子般说了个遍,总结成一句话:可助他日后接管蒋家产业。
晏然一边听,一边点头,她重新打量蒋奇,“你婚事已定,今日还穿得这般靓丽,来灯会上招揽桃花,你不怕你未来娘子知道?”
蒋奇忙解释道:“我平日穿着也如此,何来特意打扮之说?再说,我今日是陪吴公子来的。”
吴潜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品了几口茶后,他悠悠道:“正月里家里来访人多,我只是想出来静静。”
“元宵灯会找清净?”
“嗯。”
三人说笑间,街上忽然人声纷乱,吆喝声丶叫喊声混杂一起,仔细辨听,是有人家起火了,晏然跑到窗前,果见远处天空浓烟滚滚,街道上的游人自动闪开一条道路,让当差的火夫还有救火兵丁得以畅行。
“怎么看那方向像是我家?”晏然心里嘀咕。
这时茶博士急匆匆从楼下跑上来,确认了她的猜想,晏然来不急惊讶,拉着绮云就往楼下去,边跑还不忘安排后事,“我回家看看,你俩结账。”
吴蒋二人放心不下,扔下一两银子,也随后跟出来。
吴潜心细,见身边路人只是叫嚷,却没有躲避之意,又见晏然火急火燎地往前冲,遂喊道:“你不用急,慢点走!这火不大,你看街边商贩都还原地做生意呢。”
晏然想想也是,可还是脚底踩了风火轮般,一口气地跑回晏家。
到了家门口,大门洞开,原本看门的小厮估计去救火了,只留瘸子高一人守着门,“哪个院起火了?”晏然急切询问。
瘸子高把几个青年迎接院内,关上大门,道:“小姐不用担心,没事了,这火不大,只是看着吓人,”他想给晏然带路,可奈何腿脚不好,勉强跟在后面,费力回禀:“是少老爷平日练功的渚晴园,少老爷今晚和少奶奶放孔明灯,不知怎的烧了竹林,还连带隔壁堆放干草的仓房起了火,”瘸子高眯眼看天,浓烟已消,屋顶上兽形石雕在月色下渐渐轮廓分明,他双手合十,庆幸道:“幸亏当时人都在场,救火兵丁来得及时,没酿成大祸。”
晏然听完,加快脚步,径直向渚晴园奔去,一路上,前来救火的兵丁丶隔壁隋家的壮丁丶对面留守在沈家的童仆丶鼎香楼的夥计,一个个灰头土脸,手拎水桶陆续撤出来,金妈手赚钱袋子,跟在后面,挨个手里塞答谢的银子。
晏然到渚晴园没见到父亲,收拾残局的丫鬟说,少老爷去了马厩,马的粮草烧光了,少老爷去安慰马去了。
蒋奇等人又跟着晏然到了马厩,果见晏承恩一脸颓废地蹲坐地上,所幸马厩无恙,两匹矮腿的蒙古马受了惊吓,不断踢腿嘶鸣。
“爹,您没事吧?”
晏承恩擡头,哼了一声,“我没事。”他见晏然身后有客人,不情愿地站起身。
蒋奇和吴潜两位公子与晏承恩拱手见礼,晏承恩见过蒋奇多次,只是看吴潜眼生,吴潜自报家门,晏承恩得知这位面目清秀的公子乃城南信府街吴家大公子,立刻刮目相看,他本不是势力的人,但信府街上的人非富则贵,再清高的人听到,心里也要起点波澜。
他一面惊讶二丫头怎么总是能招来这般奢遮人物,一面叫人服侍他回屋换衣,嘴上吩咐晏然仔细着,带客人去大堂,吴潜道:“今日时辰不早了,不便打扰,改日登门拜访。”
晏然见家里乱糟糟,哪里有心情招待客人,借着吴潜的话,把二位贵公子送出了晏家。
这一夜,晏家里面与外面街道上一样热闹。
王氏洗完脸,卸了钗环,躺在床上睡不着,小时候她曾见过人家着火,一夜间家毁人亡,村里人说那家新媳妇命硬,自她嫁进门,夫家三年死俩,如今一团火,仅剩的十一口人也都去见了阎王老爷,王氏怕极了!
王氏想起刚刚引起火灾的孔明灯,上面写的正是祈愿晏然婚事顺利的祝福,再联想到晏然出生时,算命术士曾说过此女命格硬,这些年,这死丫头屡屡谈不妥的婚事,以及日渐衰颓的晏家,王氏更加认定,这个二丫头就是晏家的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