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婚了,婚礼事,自有家母和令尊操心,你有空,就在家养精蓄锐,不要胡思乱想,待成婚那日,有得忙呢。”
晏然乖巧地点点头,门口早有丫鬟几次想进屋通报,可见屋里人说话亲密,都踟蹰帘外,王氏一脸疲惫回来,见小丫头围在花厅门口,当是晏承恩在里面做什么鬼祟之事,二话不说,掀开帘子,把屋里人吓了一跳。
王氏亦吓一跳,红着脸,扭身出去,边走边讪讪道:“原来沈郎中在,我说门口那些人怎不敢进,吃饭了。”
沈山拉着晏然的手,往外走,倒也不避忌,王氏馀光看见,白了一眼。
饭桌上,晏然先是把谷兰庄的事情详说了一遍,王氏先是唉声叹气,继而冷嘲热讽:“你外爷,一心要儿子,到头来,儿子四处游历,也没个正经营生,现在,他老了,病了,还不是靠我们姊妹几个照应。”
晏然心道:“主要是赵姨父和王伯在照应。”
沈山和晏承恩听了,点点头,然后爷俩举杯,另开话竈,讨论酒的口感。
“绵!”
“甜!”
“醇!”
“厚!”
王氏轻轻嗓子,打断把酒持螯的晏承恩,“你也不问问,今日我去赵家,是为何?”
“你想外孙了,就去看看,还能为何?”
晏承恩和准女婿又干一杯。
“你个糊涂爹,早上晴儿火急火燎派人找我过去,只是让我看眼外孙?”
“哎,你有话就直说,为何总要问我?我答不上,你还不高兴。”
晏承恩为准女婿夹了一条鸡大腿。
王氏气得直瞪眼,好在沈山识趣,给足岳母面子,连问了几句赵姐夫家可好?姐姐可好?外甥可好?
王氏皱着脸道:“我那可怜的外孙,不知为何,上吐下泻,虽无大碍,但我可怜的大闺女被吓得够呛,我大闺女怀疑,一定是后院里,哪个多蛊多妒的,在小孩吃食里做了手脚。”她捶胸顿足。
王氏天生有一种明明述说可怜,却怎么也激发不起别人同情的能力,众人皆没反应,唯有晏然擡头问:“可有实据?”
“你姐姐,就是个聪明面孔,笨肚肠,她哪里会有什么实据 ?”王氏唉声叹气。
晏承恩好半天,才寻思过味来,发狠道:“若抓住了人,有了实据,我定不饶她!敢欺负我外孙和大闺女,我扒了她的皮!”
晏然冷笑道:“赵家的事,自有赵家处理,你饶不饶的,又能怎样?”
“你怎么能说这样话?毕竟是你亲姐姐,怎么像与你无关似的,”晏承恩不悦。
晏然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就事论事,怎么我一说话,就非把我往伦理里拽,不给我扣个“生性凉薄,没良心”的帽子,你们是不是就说不了话?
晏然刚想发怒,就被沈山截话道:“秋老虎发起威,与三伏天有一拼,小孩子贪吃贪凉,坏肚子也是常有事,赵家世代医官,想来小外甥不会有大问题,听闻赵家又新添两个麟儿,我和然儿正要去看望,至于是不是有人暗中做蛊,明日看过,再下结论。”
说罢,沈山看向晏然,和气道:“明儿,我下值,咋俩去趟赵府吧!”嘴上说着,桌下,不安分的小手,拍了拍晏然的大腿,示意她不要生气。
晏然把腿往旁挪了挪,嘟着小嘴说好,王氏听晏然明日去赵家,心里也踏实了。
赵家的事情算告一段落。
王氏咬着筷子尖,看着晏然,眼神迟疑不决,自那日晏承恩说要将乡下田地卖了,换成银子,给晏然做嫁妆,她就心里不痛快,一面,她想让晏然风光大嫁,另一面,风光大嫁后,她依赖生活的家缘家计就见底了。
她多希望能有个万全之策。
她瞅了眼沈山,又瞟了眼吃得正香的晏承恩,佯装随口提起:“乡下那块地,可卖出去了?急卖要不上价格,要我说,以后这地也是留给晏然的,不急一时。”
晏承恩把脖子一梗,瞪着她,心想:这不是商量好的吗?
“你瞪我作甚?我就随口一说,”王氏用帕子擦擦嘴角,略显扭捏道:“上次你说,乡下庄子无人管理,与其荒废着,不如卖了,也是个道理,可我又一想,家里有一些仆人年纪大了,打发他们回乡,还要一笔开销,不如让他们去庄子里养老,也不用他们交纳租税,只要帮着料理田地,打理房屋,每年送上来些粮食就行。”
王氏说罢,扫了眼众人表情,她见晏承恩听得认真,遂增了信心,提高音量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