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晏然无奈笑笑,现在除了沈山,别人的话,她才不在乎呢。
姐妹俩穿过花木扶疏的庭院,快到前堂时,晏然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下午在备弄里,与方凌儿纠缠的小厮,如不是有下午的巧合,俩人也就擦肩而过,这辈子也未必能说上一句话,可正因有了下午的“擦肩”,现在俩人都不能无视对方了。
不过晏然还是佯装不认识,只是她没想到,晏晴却把那人叫到身前,语气轻佻地对那相貌清秀的小厮说:“赵宝,你擡头说话。”
赵宝走上前,深揖唱喏,“奶奶有何吩咐?”
“你擡头说话,你这是去哪儿?”
赵宝擡头的时候,眼梢瞄着晏然,眼神闪躲,年轻人的心虚是藏不住的。
“老院公让我去后角门,说有处地面的青砖碎了,我去定个数,好叫人来修。”赵宝或是为了掩饰紧张,或是有意纠正自己的山东口音,说话很慢。
“那去吧!”晏晴微微一笑,挥手让他走了,赵宝走时候,又特意看了眼晏然,眼神里藏着请求丶拜托还有害怕的意味。
晏晴看着赵宝离开的背影,宽肩细腰,高高瘦瘦,她怔了会神,突然一脸疑惑地看晏然,“你俩认识?”
“我俩怎么可能认识。”晏然一口否决,拉着姐姐的胳膊,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晏晴点点头,自语道:“也是,你俩怎么能认识!”少刻,她便恢覆了之前的兴致,她先是让跟着的丫鬟站远一点,然后反手挎上晏然的胳膊,眉飞色舞地为晏然介绍起小厮情况。
“这小孩,叫赵宝,今年十八,是山东人,自小就没娘,跟着老爹过日子。”
“哦,也是可怜人。”
“他的可怜不止这些,”晏晴叹气道:“他爹在山东犯了案,盗窃当地一个财主家的东西,还烧毁人家宅子,那家死了十几口人。”
晏然听了,跺脚恨恨道:“偷东西也就罢了,还烧人宅子,他爹,实在可恶!”
晏晴怔了一下,显然她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赵宝他爹和他爹放火烧死的人,都与她没关系,她并不觉得有何可恶。
晏晴调整语气,对赵宝的身世描述做了一个快速的收尾,“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爹很快就被抓了,还斩了头,这孩子无依无靠,逃到金陵,我家老爷看他姓赵,是本家,就买了他。”
“那也算苦尽甘来了。”晏然知道姐姐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她面色轻松地等听下文。
“不过我刚特意叫他过来回话,是想让你看看......”晏晴语气突然轻快了,“这孩子长得俊俏吧?”晏晴压低声音,语气略显佻达:“若给他换身衣裳,好好捯饬捯饬,也是一个不输世家公子的风流美少年。”
晏然无可无不可地笑笑,现在,她的眼中,哪还有什么风流美少年,满心满眼只有沈山一人,所以,赵宝在她眼里,与守门的老汉没什么区别。
“小心让姐夫听见。”晏然提醒晏晴,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心思不能乱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不过说说,又没说让他做什么,你何苦跟我装正经?”晏晴没有从妹妹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也觉得“话不投机,道不相同了”,她快走两步,没了说话的兴致,也没有分辨的欲望。
俩人转过一个弯,又穿过一个雕花彩绘的游廊,便到了前院的正堂。
晏然看见沈山的那一刻,好像三秋未见似的,她也顾不上跟姐夫打招呼,甩开晏晴,径直走到沈山身旁坐下,她很想把刚刚碰到的新鲜事,跟沈山说一遍,听听他的意见,可眼下,她只能找些简单的话题。
“你和姐夫聊什么?也不说去后院看看外甥,我还在那等你呢。”晏然半嗔半怨地瞪了沈山一眼。
“刚奶妈把俩孩子带到这玩了一会,”沈山老实答道:“所以,我就没再去后院找你,你们又聊什么了,聊这么久?”他为晏然扒了一个橘子,然后又一瓣瓣分开,递到晏然嘴前。
赵一凡看不下去,用手指敲着桌面,“行了,行了,你俩才分开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这么多话要说,以后朝夕相处,有的是时间说。”
晏晴一边指示丫鬟立刻上菜,一边阴阳怪气的插话道:“你以为是你?整日与我没话说。”
赵一凡尴尬地扯了下嘴角,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可尽管心里不悦,在沈山和姨妹面前,他不好发作。
赵一凡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故意挺直腰板,学起沈山的模样,他握着晏晴的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