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吹牛吧!”晏莹撇着嘴,她不信沈山真如晏然说的那般好,虽然她心里希望是真的。
“旁人都说你是高嫁,以后日子要过得谨慎,我看未必,”晏承义这日心情不错,居然对晏然说起了他对晏沈联姻的看法,“一来,晏沈两家是世交,沈家是诗书礼义之家,一定不会亏待你,最起码礼数上,不会亏待;二来,沈家什么样儿媳找不到?既然愿意与晏家成亲,一定是极中意你这个人,娶进门还不得把你当仙葩一样供养着?所以,侄女不用怕,你是有福的人,以后尽是好日子了!”晏承义拍了拍晏然的肩膀。
晏然听了美滋滋的,竖着拇指,对晏承义大声赞道:“大伯父,我一向认为,你是晏家最聪明的人。”
聪明人笑道,“这个称号应该给你二伯父!”
“二伯父就在堂上,二伯母也在,”晏然苦笑了一下,“我刚不想带两个姐姐先走,就是想着等你一起。”
“这么巧......”晏华和晏莹不约而同撇了撇嘴,表情由兴奋转为遗憾。
晏然放慢脚步,将晏徕丶晏衍闯的祸事,以及晏承友来此目的,向大伯一家述说了一遍。
“大伯,此事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欠债还钱,愿赌服输!”
“二伯说拿不出二万两银子,他今日来就是想借钱。”
“谁家有二万两银子给他儿子还赌债?这是无底洞,没钱就去蹲大狱!”晏承义毫不犹豫道。
晏华苦笑:“我二叔若真有送儿子蹲大狱的决心,我那两个堂弟也不至于到现在一事无成。”
几人说着,已经走到金英堂,王氏忙起身给大伯让座。
晏承友嫌弃晏承义一辈子伺弄花草,没有出息,心里并不敬重大哥,加上他现在心事重重,屁股都没擡,仰头打了声招呼。
晏承恩心里十分敬重大哥,虽然晏承义从没表现出对这个弟弟的有多关心,但奇怪的是,晏承恩心里却坚持着“长兄如父”的观念。
晏承义一家坐下后,丫鬟上来沏新茶,又端上来八碟精致果品。
晏然和两个堂姐坐在堂尾,三人悄悄品茶吃果,完全不理会大人说什么。
晏承义道:“我这次送来的花,除了菊花丶牡丹,还有天竺葵丶海棠和璎珞鸡冠,蓝菊,每一株每一盆,都是我从花圃中精挑细选的,有几盆名品更是花枝古朴遒劲,假以时日,一定会是上品,四弟一会可去看看。”
“大哥是养花的行家里手,你说好,就一定好!”晏承恩搓着手指,若二哥一家不在,他恨不得马上去看看。
林氏听二人开始说起花草,心急道:“正好大哥来了,让大哥评评理,这钱两家怎么出?”
王氏一听林氏提两家出钱,一脸愕然:“你儿子欠赌债,关我家何事?什么叫两家出钱?”
林氏:“我儿为何会欠赌债?”
王氏:“你儿好赌,十赌九输,想不欠钱都难!”
林氏:“胡说!是你闺女得罪了人,我儿倒霉,受了你闺女的牵连,这才中了圈套!”
王氏:“笑话!是赌桌就是圈套!少拿我闺女说事,好像没然儿的婚事,你儿子就不赌钱似的?”
“我儿念及亲情,宁可挨揍也没出卖你闺女,难道这钱,你家不应该出?”林氏起身大声道。
王氏哼笑:“二嫂这话说的好有意思,”她眼睛扫了眼堂尾,嘲讽道:“若这次我家出了钱,下次晏徕两兄弟再欠债,二嫂会不会去大伯家,故技重施,说‘我儿,宁可挨揍,也没出卖晏华和晏莹’,让大伯也出个万八千两银子感谢你儿?”
“你!”林氏气得浑身直颤,她这些年也不知何故,身体愈发消瘦,成百的人参丶鹿茸丶虫草吃下去,越补越瘦,浑身颤抖时,让人不觉想到风烛残年的老人。
“行了,你俩别吵了,”晏承恩皱眉劝道:“你俩要是能吵出结果,我们就去后院赏花,只留你俩在这吵好了!”
晏然和两个堂姐悄声道:“这个主意好!”
“大伯,你评评理!”林氏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盯着晏承义。
晏承义素来瞧不上她,拿起茶盏遮住林氏头来的请求眼神。
林氏见晏承义这个态度,心想一定是误信了晏然的偏言,遂又向晏承义详细介绍了一遍事情经过,重点强调对方设局,她两个宝贝儿子因为太单纯,所以才受骗。
晏承义捋着白须,朗声道:“这有何难?你若觉得受骗,你就去报官,若不想报官,就愿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