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是难奈此山岳重宝分毫,只将其击退数百丈后,又见其往鼍龙军头顶落来。
而此宝一落位,顿见一众大罗器宗弟子,纷纷催动水火葫芦落在鼍龙军外围四方,齐齐喷吐迷雾红烟。
眼前所见迷蒙蒙,三丈之外分不清人马狼狗,之前尚还能应对的刀剑战具,各类法器,现在只能凭声应对,凭感觉提防。
此已算煎熬,这迷雾红烟中,还会有一道道霹雳雷霆落下,那雷落得毫无预兆,无迹可寻,也无法躲避,只能凭身体硬接,而能接下来的寥寥无几。
到此时,鼍龙军意志还未消散。
只跟着前方显出自身武道真灵,周身亮射金光,穿破迷雾,以给所有人指引的苏青,一直埋头往前奔进,哪怕在这过程中,不时有人被刀剑所伤,被雷霆所灭,其余人等亦是不曾动摇,只管往前冲,往前杀。
可再奔行小半刻,他们突感迷雾红烟更浓,威能更甚。
仿若落到一方水火炼狱之中,有极寒迷雾,自毛孔往骨髓里钻,冻得人浑身发硬,有极热红烟,从五窍涌入五脏,燃生内火烤煞人心。
“这是要把我们当做器物给炼了啊,元婴宗门底蕴果然非同一般,此战倒是我小觑了他们!”
苏青自感觉到这迷雾红烟,水火熬炼,让他都感到一丝不适后,便就运以霸王吼勒令全军止步。
那天上的龙虎神将虚影,亦不再行攻伐之势,只不断生出黑白玄光给全军护体。
眼下已不再是考虑如何灭杀这些大罗器宗弟子们的时候了。
眼下竟已是关乎他们鼍龙军生死危亡的绝命时刻。
而身为军主的苏青,除了见那龙虎神将军势不断被水火雷霆熬炼消磨,渐渐虚化,即将崩解之外,暂时却还未想出带大家脱离这炼狱牢笼的办法。
面上的镇定是给旁人看的,免得军心动摇,心里的慌张懊恼只有他自己知晓。
此番是他大意了,只知道巨神兵们已灭,王族精锐们尽丧,异性修罗不过是游兵散勇,波泰特之流更是见风使舵之辈。
合他手里这两万精兵,当是无所不破,灭杀这帮大罗器宗弟子当是易如反掌,便是那金丹境的卢朗,都难逃他手心。
可他算漏了一点。
他只想着凡俗军阵之间的较量,却没想过修士手段的降维打击。
那卢朗自一开始,就没准备用这些修罗破灭他鼍龙军,自始至终,他所仰仗的都是他们大罗器宗弟子这些年修行所得的修士手段!
“一葫芦,一五雷峰,两方可有通灵至宝潜力的法宝,混以数百弟子多年祭炼的法器,混成这一方让我两万鼍龙军无计可施的熔炉大阵。
这便是元婴宗门的金丹修士,非是望月宗金丹可比,更非是散修金丹可比!”
苏青低声自语,声音微弱的只有身旁的顾飞燕才能听见。
这是顾飞燕第一次自他身上感受到挫败颓唐之气,眉头微蹙,顿时沉声喝道:
“诸天万界,万宗万法,总有你想不到的手段,总有你预料不到的情况,哪能一路顺风顺水。
若遇难关险阻,便丧胆失志,你就该待在天元界的山坳坳里,老老实实做一个山民猎户。
这当了军主,此地的两万余人,营地内的三五万人,性命都系在你身,已容不得你萎靡软弱!”
一声言罢,见到其人罡气横流,有一赤炎红鸟自其背后束起。
神意不死鸟,无拘无束,向死而生。
得此神意的顾飞燕,是这阵法唯一炼之不死,也困之不住的存在。
但于此刻,这不死鸟却是未曾抽身而去,只随着持枪纵天的顾飞燕一起,配合那龙虎神将,应对那天上的五雷峰。
嗤拉拉!
万千雷蛇连人带枪一起劈落,旋有水火刀剑加之其身。
不死鸟的神意跟龙虎神将军势一样,开始黯淡失光,顾飞燕也跟那两万多军士一样,开始在此大阵中苦苦挣扎。
苏青看到有老幢主袁红海被水火熬炼至血肉虚化,已见到森森白骨裸露在外,可仍是骂骂咧咧的帮着手下兵卒,迎抗袭来刀剑。
李九扛着心火失调丧失理智的二黑,红着双眼狂舞双刀,那刀光瓢泼如雨,极意癫狂,可能迎挡那迷雾红烟中的刀剑,却难奈何这熬炼肉身神魂的水火寒热。
摩家四将绕着自己转圈跳舞,按苏青给他们定制武学时的判断,他们这摩山族,乃是天生的舞艺师,他们根据本能扭动身躯,便就可契合天地韵律,生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效果来。
如现在,他们便就在恪守亲兵之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