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浑天尺不说,自身神意还被其法宝所伤,直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看来天命不在我,也不在李宗主,不在望月宗身上,至少现在不在。
此战或就要到此为止了,现在收手,至少还能为望月宗保存些元气。
只可惜那龙威军,鼍龙军,以及为了此战牺牲的那些人了!”
李飞煌喟然一叹,看不到胜利曙光的他,已有鸣金息鼓的想法。
而他这一停,于那鼍龙营地坚持对抗八万修罗兵的鼍龙军,当是再无幸理,只要主力战场这边分润两三位金丹上人过去,或就能将鼍龙军一网打尽。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做大事总需要人牺牲,只是此番,牺牲的是龙威军,跟鼍龙军而已。
就在他如此做想时。
突看到听到极东方向,有金光万朵,射穿万里云霞,有巨吼如雷,声震四野八荒。
他这边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那是源血河城内大罗器宗还有至强者坐镇,此番显露威风,是来隔空震慑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的。
心里还道他们多此一举,以眼下战况,光这一个崔元直,完全就够让他们知难而退了。
却不想,主力战场诸多大罗器宗弟子,见到那金光,听到那吼声,却都是纷纷变色。
见到有两三位金丹上人,带着数千余大罗器宗弟子,竟是脱离战场,欲要往源血河城方向赶去!
“那是我们的人?”
“我们哪有人在源血河城?”
“是鼍龙军,鼍龙军战到了源血河城,且准备在此城采取源气,其军主苏青还让我等帮忙牵制主力战场的敌军,以成我宗门大业!”
主力战场,望月宗麾下所有人都为这突来的巨变牵动。
在李飞煌看到苏青发给他的战报讯息后,更是又羞又恼,又气又喜。
“好你个苏青,辅助竟是干起了主力活,倒让我们主力帮你打辅助了!
野心这么大,也不怕一口把你撑死。
不过,干的好啊,没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
李飞煌心情是复杂的,因见苏青出现在源血河城方向,当就知道他筹谋此事不是一朝一夕,所有人都被其蒙在鼓里,他李飞煌还一直当他是来辅佐自己成事的。
可于眼下,他李飞煌,包括望月宗上下全体,谁人会怪他偷偷摸摸干大事?
眼看已是死局的战场,因他这番动作死中变活。
只要他苏青能在源血河城那边采气成功,他李飞煌给他抬梯子,做辅助,也未尝不可。
“全军都有,继续建城采气,继续牵制敌军,我要他们顾头不顾腚,看看他们到底要顾着哪头!”
说罢,其人再生曜日神意,跟仆从军白犬军势相合,生出一啸日天犬,撕咬上那手握浑天尺的崔元直。
“你们这些天元修士,本事一般,惯会用计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噻?
我且告诉尔等,实力不够,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白费!
那源血河城出现的至强者,你们望月宗能有几位?是你们宗主自大罗血山转移而去,还是那黄春借着那一柄苦秋剑遁飞两地?
无论是谁,我等既敢自源血河城来此,于那城中自也有所准备,非是尔等说破就能破的!”
崔元直可不认为李飞煌等人对源血河城方向的战事毫不知情。
于他看来,这帮望月宗修士坏的很,耍了阴谋,使了手段,方才让他们遭了算计。
好在他老崔是个稳重人,老成持重的安排了刘钧守城,更还将修罗王留给了他!
于此刻,当他拿尺跟白犬相斗时,那修罗极东处,又再生一团盛烈血光。
此血光自东向西推进,引得天红一边,更招引那修罗红月注意,降下强盛如柱的月光,落至那极东之地。
“吞王血,噬王骨,成全伏虎巅峰造化的同时,亦能假借修罗王的身份,招得此方天地,修罗血月加持。
我刘师弟现在的本事,落在这修罗界内,除有元婴修士亲至,否则,谁也拿之不下!”
崔元直一声高喝,试图让重整旗鼓的李飞煌再失信心。
只李飞煌此刻也无路可退,但凡苏青那边还能有一丝希望,他都只能继续坚持。
啸日神犬又被那浑天尺砸中,百多丈狗身上尽被一层浑浊白光笼罩,此白光有侵蚀神意,消磨元灵的能力,只沾上一点,或就让人生不如死。
而李飞煌此刻却是双眸通红,浑然不顾肉身神魂的剧痛,也不顾下方被牵累的仆从军将士伤亡,只催动神意,再次撕咬上这崔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