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人的宠爱果然重要。不论这“宠”是老爷的,还是太太的。
午睡起来,江洛还是抄经。
她倒不是重活一回突然信佛了。
原身父亲是秀才,母亲也识文断字,她从小和父母书,学了许多诗文在腹中,也写得一手好字。她的字没有原身的好,趁养病期间多练练,以后也好糊弄人。
至于原身还颇有诗才,能诗会文,就是她一时半会学不来的了……
“姨娘,老爷来了!马上就到了!”甘梨急急走来,“快——”
江洛一个“会”字的捺写出去长长一道,忙放下笔。
她病得起不来的时候,林如海来过两次,都只略坐了片刻。后来怕耽误她养病,又接连是过年、哥儿病了、姐儿病了,再没来。这会怎么突然来了?
她现在该干什么?
甘梨急着拿梳子镜子给江洛抿发,还想给她洗脸上妆重上簪钗,又指挥冬萱快找鲜亮衣服。
两个丫头急得火上房,江洛反而镇定了。
她——原身——记得,林如海并不喜欢姬妾们过于郑重——或者说,谄媚——地对待他。
她也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就这样吧,不必更衣了。”她扫一眼,看自己身上没有明显的墨点,命,“去给老爷倒茶。”
甘梨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多劝。
江洛裹上披风走到廊下,正好看见林如海走进院门。
他竟然还穿着红色的官服——说明他没在正院换过衣服就来了,肩宽腰细,身高腿长,昳丽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大步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江洛觉得前面是坑。
一岁零三个月的林青是目前林如海膝下唯一男丁,从出生就养在贾敏身边,各项待遇与嫡女林黛玉几乎一样,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她既非嫡母,也非生母,又非神医,有什么资格“帮着看看”?
所谓“偏方”还一听就透着满满的不靠谱……
一只指甲光泽圆润、肌肤细腻、中指上戴着通透翠玉戒指的手,把几页纸递到江洛面前。
她双手接过,抬头,看到贾敏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端方、放松。从贾敏眼中,她看不出任何别意。
江洛却忽然明白了。
贾敏哪里是真想让她参谋林青的治疗方案。
她小心捧着几页偏方,却看都没看一眼,只慌忙把头低到胸口,说:“太太,我不过一介侍婢,哪里敢置喙哥儿的药方。”
林家给她封了“姨娘”名分,可这“姨娘”二字也只有林家内部承认而已。不仅她,连魏丹烟、柳双燕两人,在官府的身份,其实和正院的丫头一样,都只是奴婢。
纵然生下了林家唯一的男孩,柳双燕也仍然只是奴婢。
除非日后林家放了她的身契正经聘做良妾,或林如海将她扶正,再或者,林青做官给嫡母请封后,再给生母请封——
但那些都是未来的事,而且,都几乎不可能发生。
一个奴婢,哪有资格决定哥儿用什么药、怎么治?
贾敏却挽了江洛的小臂,把她又拉近一分,笑道:“这是什么话?你是老爷和我正经封的姨娘,青儿还要给你问好呢。你是庶母,他是儿子,难道让你看看他的药方就是僭越了?”
江洛的位置一点儿看不见柳双燕,不过她能想象得到柳双燕的心情。
林青有嫡母,还有共三位“庶母”。
她和魏丹烟都是庶母,生母也只是庶母,夹在中间,并没有那么重要。
江洛抬头笑道:“太太虽宽和,可我自知年纪轻、见识浅,又不通医理,着实不敢妄言。哥儿一落地就有多少名医诊治,用什么药也都有老爷太太做主,还是别叫我的浅见耽误了哥儿的身子吧。”
说着,她把药方恭敬递回。
“你呀……”贾敏笑叹,“就是太懂事了。”
她示意丫头拿回药方,拍了拍江洛的手:“好了,你身上还没大好,别再累着,快回去吃饭。以后想吃什么还是只管和厨上说,官中拿钱,去罢。”
江洛忙谢恩告退。
从屏风转出去时,她感觉到有三股视线追着她,一道是平和且严肃的审视,另一道更多是好奇,最后一道……
是遮掩不住,或者说,没想过遮掩的厌恶。
迈出正房门,江洛尽量不被人察觉地长出一口气。
柳双燕从此恨她也没办法。她在贾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