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跑了几家保险公司,他在其中三家赔付率最高的保险公司都发现了温芳芳的人身意外保险,受益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程凤来!如果这些保险被程凤来全部兑现,加起来总额大概在2000万左右!
浪子之心昭然若揭,周正十分愤怒。但是他也明白必须得加快找到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如果程凤来真的是杀妻骗保的话,等待他的必是法律严厉的审判。
周正出了保险公司大门,就立马给小刘打了电话,“盯紧他,他的社会关系也得查!这家伙买了2000万的保险,现在谁说他是无辜的我都不信!”
“是,师父!”
南太市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这里最早只住了三户人家,因此得名三间房。
如今的三间房村,在经历了上个世纪末的人口激增村房林立之后,现在又落寞的只剩几户原住民了。年轻人去大城市打拼,有的在城市落了户,有的搬去了村镇,村子里前些年还有一批孤寡老人守着村子,如今去的去走的走,一个手掌都数的过来住户了。
胡改兰不到六十岁,前年她老伴得了重病不幸离世,她就去了城里投奔她唯一的儿子。几个月前她却突然回到了这座迟暮的大山沟。
如今村子里鲜少有人,胡改兰回到了老房子里也天天躲在家里不怎么出门。
天气暖和的时候村口背风向阳的大石头那里聚集着村上为数不多的几位老人,大家一边晒着太阳打着瞌睡一边闲聊。
有的说:“今年我儿子女儿说回来过年,到时候我得早点儿备年货。”
有的说:“过两天我闺女说来接我去过年了,哎呀,我都不愿意去。舍不得你们老几位。”
还有的说:“我儿子说明年就不让我在这住了,说我年纪大身体不好,担心我!我用他们担心?我去那城里住才憋出病来呢!”
这位说:“哎,老了,离得近也是给儿女添麻烦,离得远还是给儿女添麻烦。”
那位说:“可不是嘛!你看那凤来他妈,比咱几个得年轻十来岁吧!这跟儿子才呆了几天啊,自己回来了,天天躲屋里不见人。这是被孩子赶回来了?觉得没脸见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别说谁!今儿怪暖和,咱去她家瞧瞧去,宽宽她的心。”
“行,走!”
“走,走。”
说罢,几位老人就蹒跚着向胡改兰家走去。
胡改兰家大门也未上锁,主要是如今在三间房村住着也没有上锁的必要了。几位老人推开门就叫着,“凤来他妈,在家不?”
胡改兰在黑黢黢的厨房地上生了个火堆取暖,正一个人盯着火焰发呆,听到有人叫她,她忙出门迎接。
“在呢,在屋里烤火呢!”胡改兰一看是村上的几位老人,忙往屋里迎,“您几位老婶子,快进屋,屋里我生了火,暖和!”
进屋,胡改兰给几位一人搬了把椅子,大家围着火堆坐下。
其中一位开口:“凤来他妈,你从城里回来几个月了,天天挨在家里不出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们几个今儿过来跟你扯扯闲话,宽宽你的心。你比我们年轻十来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有啥事说出来,别往心里搁了。”
另外一位也说道:“是啊,凤来娘,咱都不是一二十的小年轻了,还有啥看不开的,说句不中听,黄土都埋半截了。开心也是过一天难过也是过一天,那你说说都是何必呢?”
这一位也开口:“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自个过自个的,现在国家政策好,吃穿不愁,别想太多!乐呵点儿啊!”
胡改兰看着几位慈祥的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宽慰自己,豆大的泪珠溢出了眼眶。
“婶儿,你们说说我咋那么命苦呢?我和凤来他爹为啥就有凤来一个孩子,你们可能或多或少都知道啥原因吧!”
几位老人面面相觑,似是了然于胸。
胡改兰继续道:“以前我也不懂,后来我才从电视里那些年轻人嘴里知道原来那叫同性恋。凤来他爹跟我结了婚自打有了凤来就没再跟我同过房,他总说他身体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直到临死了才跟我亲口承认他喜欢男的,说这辈子对不起我,下辈子当牛做马再还我。婶子,我这辈子都过不好,我还想什么下辈子?”
老人们虽活了大半辈子,但是遇到这种事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宽慰胡改兰。
其中一位老人说道:“凤来他妈,都过去了,咱们向前看,以后还有几十年光景呢,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