猹”,威胁道:“到我们村坟场要干什么?”
“我、我来上坟烧纸的。”对方终于开口,吭哧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表纸说:“别的时候不让烧求求你们放了我,你们都是铁娘子,别跟我一个快要入土的计较,吓到你们是我的不对,我对不住你们。”
青梅打开手电筒照过去,看到一位枯瘦的老头蜷缩在地上。他身上补丁摞补丁,脸颊凹了进去,说话声音沙哑,像是哭喊多了坏了嗓子。
“你给谁烧?”赵五荷走近了,没认出来这人是谁。
赵小杏也过来,瞅了瞅有点眼熟。不过村子里嫁娶关系盘根错节,也不知道谁家的亲戚。
老头说:“北面二号坟的汪海花是我媳妇,死之前说想要埋回娘家村”
青梅想了想,门牌号02的确是叫这个名字。想着打击牛鬼蛇神,不让烧黄表纸,夜里偷偷烧的人不少,这老头应该没说错。
赵五荷又问他是哪个村子,村子里有谁,对方也说的清清楚楚。
“算了,你走吧。别说晚上见过我们。”赵五荷吓唬他说:“你们村书记是我儿子二表哥的三大娘家的侄子的老丈人,小心我找你茬。”
“诶诶,您们放心吧,老头我死憋死也不得说,嘴巴紧着很。”
青梅点点头,赵五荷放下锄头让他走了。
青梅伸手偷偷摸一摸装着“正气凛然”的兜,的确给了她勇气。刚才差点腿软,一摸兜,硬是支棱起来了。
这一晚又是无功而返。
回到家,青梅简单洗漱囫囵个睡了。
不知是不是正义太过凛然,当晚她就梦到他。
滚滚天雷凌空劈在地上击起浓烟,在一片焦土对面站着面色冷漠的顾轻舟。
他一步不肯踏过,目视着被天雷逼到绝境的青梅。
青梅从梦中崩溃醒来,头疼欲裂。
半眯着眼,感觉唇边有热乎的气息。
赵小杏坐在炕沿边,用汤匙给青梅喂药,见青梅难受地睁开眼,赶紧扶青梅起来。
“怎么还病了?昨晚上吓到了吧?”赵小杏叭叭地说:“我昨儿睡觉也害怕,到底比你强点,早上起来帮你把工分出了,你多睡会。”
青梅看眼挂钟,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分。
梦中被雷劈到天灵盖的痛苦,让青梅回想起上辈子的事,她捂着脑袋呜咽着说:“我不想吃药。”
赵小杏难得见青梅孩子气的一面,吹了吹汤勺说:“乖乖,把药吃了啊。可好使了,大牛生病喝了都能好。”
青梅:“.你这又是从哪弄的药?”
赵小杏说:“县里过来支援的兽医给的,让我给集体牛,我克扣了点。”
“.”青梅:“你先放桌上,我待会喝。”
赵小杏眯着眼说:“真的?”
奶奶帮腔道:“我帮你看着她。”
赵小杏说:“那好吧。我得到顾大娘家拿手套,晚上跟她一起去,你就在家歇着。”
青梅也觉得自己干不动了,无力地靠在墙上说:“行,你们注意安全,有风吹草动就跑啊。”
奶奶忽然说:“要不带我去吧。”
青梅轻笑着说:“你又不知道我们干什么去。”
奶奶说:“我是老但不是傻,你们去坟场呢。”
赵小杏说:“那你干什么跟着去啊,你又挖不动。”
奶奶认真地说:“那边不少老家伙我都认得呐,有问题我能帮你们沟通一下。”
“别介,您就好好在家陪小梅啊。”赵小杏吓得蹦起来说:“我们不需要沟通。”
奶奶说:“真的?”
赵小杏猛点头:“真的。”
青梅捂在被子里笑疯了。
当晚,赵小杏跟赵五荷俩人去了。
第二天赵小杏过来报告,没有发现。
第三天,青梅身体好了,生龙活虎地上山,也没什么发现。三个人越来越惆怅。
只是在她们行动时候,那个小老头总是在边上状似烧纸,其实在观察。
这天深夜,上山途中,赵小杏一脸像是便秘的表情。
青梅正跟赵五荷说:“那个老头感觉有问题。”
赵五荷说:“不用你说,我找人问了,那个村子根本没他这号人!今晚见他一定要抓着他好好问问。”
赵小杏打了个哆嗦,脑子里鬼使神差地闪过一个人影。她在山阶上站住脚,喊了声:“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