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盖房子,一群老爷们围着帮忙献殷勤。”
钱英往坡上走,嘴巴不停不歇地说:“一男一女距离那么近,要说他们没关系我可不信。”
郝泛赶了赶跟着飞舞的小虫,坡上泥泞,要踩着野草走不容易摔跤。他叹口气说:“她现在已经分家,跟谁处对象都可以理解。”
钱英往石头上刮了刮鞋底,哼笑着说:“怎么嫁也是在村子里,不像我闺女,熬过今年就能去随军。我也是军人家属,以后看谁不给我好脸色。”
郝泛想到未来女婿的事,也淡淡露出笑意:“排长好啊,以后还有升迁的可能,这么年轻,再书闹不好能当个连长。”
钱英白他一眼:“什么连长,至少得是营长!”
郝泛说的比较保守,实际上心里也是希望女婿能够当大官。他这辈子出人头地的机会就在女婿身上,等到结婚以后,学校的领导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他们一路畅想着获得军官女婿后的生活,一边往坡上走去。坡上停着毛驴板车,拉到汽车站一趟五分钱。
十里路,钱英舍不得一角钱,就让郝泛跟她一起往汽车站走。
走到路途中,听到有人跟边上人打听:“请问顾团长的家在这边吗?”
对方提着一个香油瓶、一草绳编的鸡蛋,大约十颗。应该是特意挑过,鸡蛋颗颗都是大的,能比上一般的鸭蛋。
被他打听的那个人正好是东河村的,跟王洋关系不错,叫肖虎,知道说的是顾轻舟。
“对,往东边走三里,瞧见一个大坝。过大坝小桥,直走二里地就是。你进里头再问,大家都知道顾团长家在哪里。”
从前顾轻舟在外面执行任务,免不了有老乡寻过来感谢。即便顾团长不收礼,他们也会登门。一来二去,东河村的人习惯了。
“顾团长?”钱英的耳朵一下立起来了,她推了推郝泛说:“村里有团长?”
郝泛隐约记得有个团长,上次还要给青梅提亲后来不了了之。钱英跟钟安华还过来过,钱英应该是得了个排长女婿,把别的事情都忘到脑后了。
肖虎自己也在青梅家帮忙,这趟出来是买石灰粉的。闻言说:“怎么没有,你们不是还跟他说话了吗?”
钱英一下说:“是那个大高个,说话阴阳怪气的?”
肖虎顿时不乐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英说:“没什么意思,就是纳闷谁家的团长能天天在外头帮寡妇盖房子。说出去笑死个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说自己是团长,吹牛都不敢这样吹。”
她刚刚跟郝泛做梦,以后女婿能当营长,都不敢往团长上面想,这个职位一般都得三四十的人当,他一个毛头小子,当什么团长。
肖虎嘴巴没她利索,气得跺脚说:“就是团长,我们都知道他是团长。”
钱英眼珠子往香油瓶和鸡蛋上面打了个转儿,自以为理解地说:“的确好啊,有三瓜两枣的好处。”
郝泛见肖虎气得不行,怕他冲动行事,拉着钱英往汽车站
的方向走。
“我记起来了,说是要提亲结果一分彩礼没给的那家是吧?(wx)?()”
钱英边走边捧腹笑:“他居然敢说自己是团长?咱们市里那么大一个部队,一共才有几个团长就不怕自己穿帮?我早就怀疑东河村的人都是傻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w)?()”
郝泛也觉得年纪不大可能,叹口气说:“你说青梅这孩子,上次嫁了个短命鬼,这次又跟个骗子好上了。(w)?()”
他们俩到了汽车站,坐汽车到小区对面下车。
街道刚检查过,最近管理宽松,有七八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卖菜。
钱英一一扫过去,三月的豌豆、韭菜、荠菜都很鲜嫩,一角钱一堆。还有快要下市的青枣,品相不大好,五分钱一海碗。
她跟人家讨价还价,非要三分钱买一碗。
买完以后,还将别的碗里稍大的跟自己碗里的换,买个东西太惹人嫌。
郝泛从前觉得她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结婚以后,发现她确实是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就是省钱都省在他身上了,吃喝拉撒最低限度的用钱,烟酒更是不可能。
剩下的钱都给钟安华打扮去了,娘俩一心想嫁个好人家,不想嫁他这样的臭老九。
钟安华今年二十四,在农村算是大姑娘,在城里也算是晚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