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上的吴嫂子蹲下来指着另外的款式说:“这样多好啊,上面还带花纹,漂亮极了。”
赵小杏没等说话,小燕怯怯地指着一个款式说:“这个洋气。”
赵小杏本来耳根子软,这下可好,一下子不知道要什么样式的,最后把眼光放在青梅身上。
青梅拿着笔记录编号,对比三个样式说:“方大嫂这款好归好,就是太大,只有一八的,不合适你自己睡。吴嫂子的只有一二的儿童床,也不合适。我倒是觉得小燕说的这款不错,有一五的,睡着宽敞还不太占地方,样式也的确洋气,睡多少年也不怕过时。”
赵小杏也仔细看着,最后说:“那就这个。”
她们聚集在一起挑着家具,青梅不是很懂木头,但扛不住嫂子们懂啊。
家里祖上有木匠的吴婶子也不藏私,跟青梅说:“柳木易变型、榆木疤痕多、白桦树易受潮容易断、樟木防腐防虫味道重。比较来去,还是樟子松不错,颜色纹理好看硬度高。”
青梅对这个一窍不通,婶子们都说好,那她就定成套的樟子松木。
她们聚集在树下唠嗑,远远地有一辆侉子摩托车过来。
车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是陈李利和秦珊珊。
借来摩托车骑的是她们的男同事,赵宏伟。
他频频回头问秦珊珊:“你们到底跟她爸怎么说的?要是知道我陪着你们一起来,他肯定会收拾我。”
主要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听说是大老远过来教训乡下寡妇,说出去丢人啊。
秦珊珊说:“有什么好收拾的?利利跟她爸说要跟剧院的同事一起下乡慰问演出,他爸从来不管她演出的事。”
陈李利坐在车斗里,捋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心不在焉地说:“.怎么还不到?”
秦珊珊坐在赵宏为后面,俩人中间隔着皮包。
她眯着眼往太阳下面看,看到农田,跟陈李利说:“就是那边,你看全是泥腿子。”
陈李利皱着眉说:“别这样说,让人听到不好。”
赵宏为在前面说:“顾团长不应该啊,怎么能找这里的对象?他老家在这里啊?”
陈李利没吭声,秦珊珊说:“骑你的车,东张西望小心掉沟里去。”
陈李利不在乎他们说着什么,目光一直在巡视田间地头上的女人。
听说那位很漂亮,她应该能一眼认出来。
可是他们把车骑到田埂上,三个人都从车上下来,也没发现种地的人里面有特别打眼的女同志。
就在这时,有人从他们面前路过,疑惑地看着他们仨。
年纪轻轻打扮时髦,没有拎东西,应该不是走亲戚的。那是来干什么的?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出名的寡妇?”
他们问的不是别人,正好是方大哥。
方大哥歪着脖子,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味。虽然第一反应想到一个人,他还是冷冰冰地说:“这里没有出名的寡妇。”
方大哥横了他们仨一眼,从前面走过去。
后面又来了几个人,听到这话也都不理会。
直到他们看到有个老头牵着一头毛驴过来,秦珊珊跑过去问:“老爷子,这里是不是有个出名的寡妇?叫什么梅的?”
郭大爷抽了一口旱烟,往她脸上吐过去。
秦珊珊变脸道:“你什么意思?”
郭大爷说:“找寡妇啊?你去照照镜子不就找到了吗?”
说完,老毛驴“嗯昂~嗯昂~”地叫了一声,又转身过去。
赵宏为赶紧拉过秦珊珊,让她躲过老毛驴的尥蹶子。
郭大爷没逗留,哼哼两声,说了声:“老伙计,走。”
老毛驴“嗒嗒嗒”地走了,留下三个人各自凌乱。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秦珊珊忍不住说:“怎么一个两个都没好脸。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看一点没错。”
陈李利不大赞同她在背后说劳动人民,想了想说:“也许是咱们表达的不够好。我们直说找‘青梅同志’吧,也许越艰苦的农村,对‘寡妇’越敏感。”
“我看你们是错了,什么穷啊、艰苦啊,都不对。”
赵宏为指着远处勤劳耕地的拖拉机说:“你们城里姑娘不知道,这可不是一般村子能有的。我到机器厂演出过,他们跟我介绍过最新型的拖拉机设备,这一看就是特别贵的那种。可以多用途使用。”
“不就是个破拖拉机吗?有什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