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随意外出。但我已经打电话让老家的亲人们帮我收集她的报道,很快就能收到挂号信了。”
青梅信了,她听顾轻舟说过新兵战士入营后,会在三到六个月的时间里全封闭式管理军纪,就是为了端正个人不良作风和习惯。随意进出部队,与地方联系那是不可能的。
青梅也不跟她废话了,走到自行车前面跟王蕾抬抬下巴说:“怎么跑?”
王蕾拍拍自行车座,往操场上看了眼,跑步的人不多,她说:“一圈四百,两圈?”
青梅笑了笑,瞧不起谁呢。
从东河村到镇上市集哪怕抄近路也有几里地呢。
王蕾见到青梅细胳膊伸到车座下,用个巧劲把自行车轻轻松松抗在肩膀上,随后冲王蕾抬抬下巴。
围观的人群里顿时爆发出喝彩声,他们都没想到青梅真的会扛起自行车跟一位高她一头的战士比赛。
王蕾歪着身子蹲下来,架着自行车直接做出奔跑的姿势。
一声令下,两个人拔腿就跑。
王蕾刚开始以为自己肯定会领先,甚至没有用出全力。等到她发觉糟了时,青梅已经抡着两条腿,急吼吼地冲到三开外。
王蕾在后面使劲全力蹬地追赶,而青梅不光在前面跑的快,仿佛肩膀上的自行车不存在一样,还能频频回头看一看相互之间的距离。
在王蕾眼里这就是火辣辣的挑衅。
青梅其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而是被天雷追久了,没有养成良好的赛跑习惯,总会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天雷劈到哪里了
说实话,要是没人追,她还跑不了多快。被追赶似乎按下她骨子的保命开关,两条小腿疯了似得往前倒腾。
小娟在边上大喊着加油,看青梅眨眼间冲出去,很快领先王蕾七八的距离。就在大家都以为距离会进一步扩大时,这个七八一直保持到最后。
王蕾一边跑,一边认为青梅在逗她玩。不远不近一直保持这个距离,不是逗她玩是干什么?
哪怕王蕾把吃奶的力气用出来,她始终追赶不上青梅。
肩膀上的自行车在第二圈开始显示出它的存在感。
金属铁块硌得肩膀上的皮肤火噜噜的疼,来回颠簸不断摩擦同一块皮肤,久而久之,王蕾觉得自己像是被磨露了气。
她边跑边想,她真的犯了思想错误,产生了刻板偏见。以为漂亮娇小的女同志,不会使出大力气,不会与伟岸高大的形象挂钩。
她真的错了。她以为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冒充,想得到大家的尊重和风光。现在看来不尊重青梅同志的人,反而是她自己。
王蕾越跑越觉得脚下像是灌了铅。
小娟激动的不行,跳起来给青梅加油。脸蛋红彤彤的,充满二十来岁人的活力。
下了班闻讯往操场这边来的顾轻舟,刚踏入操场,看到一个风火轮从他面前倏地冲过去。化成灰,顾轻舟都能知道这是他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小媳妇。
真能耐啊。
晚上哭天抢地说没力气了,要不活了。还对他连踢带踹。
白天活蹦乱跳,还能跟女兵比赛。也不知道白天在装,还是晚上在装。
顾轻舟暗暗磨牙,寻摸着回去要叨哪里。
穆然在他边上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还问身后的包觅说:“你嫂子?”
包觅兴奋地说:“不是我嫂子还能是谁!瞧瞧跑起步来多么的豪迈,还知道打心理战术,羞辱对方。”
顾轻舟:“.她不是这样的人。”
穆然哈哈笑道:“我记得伯母也能扛着自行车吧?佩服佩服。顾家家风,果真与众不同。回头你也扛一个给哥们开开眼?”
顾轻舟冷飕飕地说:“给你开个天眼要不要?”
穆然“啧”一声,觉得天灵盖有点凉,耸耸肩专心看比赛。
青梅没看到顾轻舟过来了,最后冲刺赢了以后,把自行车稳稳地立在一边,双手拄着膝盖喘气。
小娟过来说:“你真行啊,还能把自行车放好,我还以为你到了地方能把自行车扔出去。”
青梅笑了笑,心想,之前的自行车都是借的,她赔不起可不是当大爷一样供着么。
晚几步到达的王蕾喘着气,放下自行车,捂着肩膀龇牙咧嘴:“怎么会这么痛,青梅同志你没事吧?”
青梅咧嘴冲她得意地笑:“就问你服不服?”
边上给青梅鼓掌加油的人不少,谁都看不出来相对娇小纤细的青梅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