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漂亮的杏眼微微瞪过来,顾轻舟就不气了。忙不迭地起身打横抱起小妻子往卧室去。
青梅抓紧胸前的毛巾,急促地说:“现在还不行。”
顾轻舟说:“我知道,把手放开,我就亲一亲。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害臊呢。”
青梅气笑了:“是你脸皮太厚。”
顾轻舟不吭声,惹得小妻子轻叫一声。
到底顾轻舟弄明白小妻子和吴丹之间的事。
青梅泪眼朦胧地窝在被子里,一连骂他好几句流氓。
顾轻舟轻笑着说:“我跟你是正经夫妻,再流氓也合规矩。其实这不算什么,我还能更流氓你信不信?”
青梅眼睛往他腹部看去,闭了闭眼睛。
等到他解放那天,她觉得自己肯定活不了了。
顾轻舟磨磨蹭蹭地挤到青梅被窝里,到底讨了些福利。
他深情地望着小妻子的眉眼,她已经累得不行,甩手不干,裹着被子翻过身开始装死。
青天白日,已经洗过一次澡的顾轻舟又去洗了个澡。
这日子真是得掰着手指头数着过。
*
教师宿舍里。
范淑玲从钱包里拿出女儿的百天照片。
黑白照片上,她的女儿冲着镜头笑着,露出两个小梨窝。手里拿着一副墨镜,坐在桌面上,旁边还放着一个塑料花篮。
她还记得百天照片那天的事,女儿人小坐不住,她在摄影师的安排下躲在桌子后面用手扶着女儿。这才有了这张珍贵的照片。
往日与女儿在一起的时光历历在目,范淑玲抹着眼泪无数次后悔那场病。要是她不生病高烧,女儿也不会被抱走还不知道。
如今生死未卜,她一连数日都在做梦。
她心中一直有个期待,应该算是奢望。
她的女儿还活着。
范淑玲不求女儿活得多么的风光,只要她健康快乐就好。
她脑子里隐隐出现青梅的样子,青梅也有一对小梨涡。要是女儿长大了,笑起来一定跟她一样甜美动人吧。
要是再有青梅的聪慧机警和不外漏的一丝丝小骄傲那就更像她了。
咚咚咚——
咚咚咚。
范淑玲的思念被人打断。
宿舍门外有人叫她:“沈教授,有人找你。”
宿舍有专门的管理员,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范淑玲闻言先将女儿的照片放回钱夹里,然后套上外套打开门:“是谁找我?”
管理员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姐,她跟范淑玲说:“对方二十多岁,抱着一个孩子,说是你的亲戚。不过我记得你在咱们这里没什么亲戚,也就没放她上来,让她在楼下等着。”
范淑玲谢过管理员,没让楼下的人上来:“我现在下去看看,谢谢您。”
管理员对这位归国教授印象很好,不端架子很和气,还会帮她写家书,是正经的知识分子。
她跟范淑玲说:“沈教授您别急,我让人去会客室等着。”
经常会有学生找教授。有的是异性关系,为了避免不好的影响,每间宿舍下面管理员办公室对面有个装着透明玻璃的会客室。
范淑玲捋了捋头发,穿上皮鞋往下走。
二十多岁,带个孩子?
该不会是青梅吧?
不过最近学校里对青梅的英雄事迹开展学习,她的照片也被贴在布告栏上,管理员不可能不知道是她。
那就是另有其人?
她从楼梯下来,左手边便是会客室。她一样看到里面有个梳着麻花辫的背影。
对方似乎日子过的并不好,从玻璃窗户走过,几步外都能看到她毛糙发黄的头发,还有胳膊肘上的补丁。
范淑玲绕到前面,看着年轻女孩怎么也不记得有这样的学生。
她还没等坐下来,对方声泪俱下地叫了她一声:“妈!!”
范淑玲愣了,她诧异地说:“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妈?”
钟安华边哭边说:“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叫钟安华,是您的女儿啊。他们骗我说你跳河死了,你知道我多么的思念您么!”
范淑玲皱着眉,看她怀里抱着一个瘦了吧唧的女婴。
钟安华见状把女婴放在桌面上,抽泣着说:“她是您的外孙女,你看,是不是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样?”
范淑玲眉头皱的紧巴巴的,她低下头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