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和尚吼道:“这能成嘛!”
“孩子警惕性高是好事儿啊,再等几天瞧瞧呗。这镜子虽没能耐实现神愿,但解答他几个问题还是可以的,咱们还能在这头操纵一二。只要知道了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帮他实现愿望有何难度?愿望实现了,孩子自然就开心了嘛。”
老虬龙深觉有理,又被说服了。
“知真镜”十分了解衔烛的脾性,有时候他抬抬眼睛甩甩尾巴,它就能猜出他的意思,要么主动捞几条小鱼仔捧过去给他玩,要么扯了柳条花枝来装扮自己逗他玩,几日下来,衔烛还真没那么烦它了。
镜子那头的老虬龙正苦恼该怎么跟他套话,衔烛却先向知真镜发问了。
他眸光淡淡,语气平平:“我丑吗?”
老虬龙怒答:“当然不!”
衔烛拿自己尾巴尖打着结玩,玩得认真:“为何她讨厌我。”
老虬龙满面疑惑地看向小和尚,小和尚戳戳他胳膊肘道:“还能是谁,方别霜呗!”
老虬龙恨得咬牙切齿,小和尚怕他胡言乱语,一把夺过镜子,清清嗓子道:“不可能!您一定是误会了。真讨厌她不会捡您回家的。”
衔烛沉默了,小和尚主动发问:“您讨厌她吗?”
“讨厌啊。”
小和尚正欲接话,知真镜突然发出了自己的声音:“请不要向我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
方别霜呼吸都在抖,抽噎着道:“你是鬼啊……”
“我不是。”
她能信就怪了!大半夜出现在无人的房内,浑身冷得跟块冰似的,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再联想到那晚发生在这的横梁砸人事件,她更是笃信不疑。那横梁怎么就专砸方仕承呢?定是因为有冤魂想找他算账。
作为方仕承的亲眷,这鬼大概很难放过她。
怎么办怎么办……
方别霜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可面对一只鬼,她哪里冷静得下来!
直到紧要关头,她猛地想起了自己藏在袖中的火折子。
听说鬼是不能见光的,只要把火点着吓退他,不就能脱身了?
少女又不哭了,衔烛好整以暇地看她努力忍着哽咽,挪动纤指窸窸窣窣地寻摸着什么。
一边哭一边动小心思,看来还是不够怕。
他手臂一收,少女猝不及防间完全贴进了他的怀里。她吓得差点拿不住火折子,两手慌乱间按上了少年坚实的腰腹。
衔烛微微眯眼,唇角轻勾。
他霜雪般清冷的主人,向来孤傲不许人近,却有这么一副温软敏感的身子。稍微碰一碰,就会发抖。
果然还是醒着时好玩。
衔烛看着她乱颤的湿黏长睫,弯眸问:“找什么呢?”
耳廓能明显感觉到他寒凉的吐息。活人能没点热乎气?
方别霜一动不动,强作镇定,突然鼓足气一把打开火折子,飞速凑到唇边吹了一口。
“歘”地一声火光燃起,眼前黑暗霎时褪尽。
那个紧缚在她身上的冰冷怀抱不见了,所见之处空无一人。
果然是鬼!
幸好幸好,为了方便找文书,她带了火折子。方别霜大口喘气,腿脚发软,就要跌坐到地上。
可就在这一瞬间,腰间又出现了那双熟悉的冷手。方别霜惊得想要大叫,却被轻捂住了唇。身后的男人毫不费力地把她再次捞到了怀里。
火灭了,他拨开她的手指,拿过火折子把玩,不高兴道:“说了呀,我不是鬼。”
方别霜彻底崩溃了,扒开他的手回身打他,这鬼竟任由她乱打一气,既不松手,也不躲避。
直到他的手往上一点点抚到她的脖颈,冰凉的触感激得她浑身战栗,她才再度僵住不敢动了。
漆黑之中,她只能看到少年模糊的轮廓。
他摸摸她的脸,意味不明道:“你怕我,也是应该的。这世上,你最不该忘记的人,是我。”
话音渐散,落在她脸上的冰凉触感消失了,连那道模糊轮廓也随之不见。
方别霜在黑暗中张望着,眼前“歘”地一亮,是地上的火折子又燃起了。
她捡起火折子,挂着泪往四处看,真的没有人。
她一刻都不敢在这多待了,赶紧跑到窗边轻唤芙雁,芙雁立马回应,问她有没有找到那些书信,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刚才书房里的动静。
方别霜立刻从窗户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