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换下衣服后搂着小蛇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衔烛化了实身,脑袋伏在她胸口上,依赖地嗅了嗅她的气息。
好热,好喜欢。他握了她的手,插进她五指指缝,与她以颈贴颈,无解地渴望着她。
后半夜还是去了山湖。
鼻青脸肿的老虬龙闷声不响地往湖里倒了一缸又一缸的昆仑寒冰。
湖内,那条粗巨的蛇尾正卷了数块寒冰难耐地蜷动着。衔烛仰面浸在冰水里,面色潮红,微张着唇喘息。
同样鼻青脸肿的小和尚盘腿坐在不远处敲着木鱼念清心咒给他听。念完百遍,小和尚偷偷睁开一只眼,见他还未缓解,小声道:“总这样不是办法啊,反应一次比一次烈了。发生的频率也在变高,这个月才过去一半吧?已经是第十一次了……”
老虬龙还是一声不吭。
小和尚戳戳他:“正经问你呢,怎么办?”
“能怎么办。”老虬龙一个眼刀子过来,“照你说的办呗!”
小和尚欣慰点头:“你呀,早该懂事儿了。”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衔烛在湖内滚了一圈后抱着尾巴浮到了岸边。他血眸迷离,随意问了句:“好想看她对我发情,我要怎样做?”
“啊?”
一老一少青青紫紫的脸上浮出了红红的底色。
小和尚闭上眼往后退:“我是出家人,问我多不合适。”
老虬龙左顾而言他:“啊,这个。这个这个……”
衔烛脑袋歪在尾巴上眨眼,睫毛湿漉漉的:“说呢。我要让她肖想我,弄我,亵渎我。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拿着浮相镜窥视了半天的小和尚看到这一幕脸上笑开了花:“嘿嘿,这就对了嘛!老龙你来呀来呀,一起看呀!”
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操纵知真镜躲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偷窥的呢。
老虬龙烦闷地背过身:“净是些俺不爱看的,滚开!”
“那你以后可别怪我不带你啊。”小和尚把浮相镜支到自己床头,抓了把瓜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浮相镜内,皎皎月色照在少年瑰丽精致的袍角上,光泽流淌,明润粲然。
方别霜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衣料,简直不像凡间能有的东西。
袍角动了。
衔烛抬步,将要踏出阴影,却看到胆小的少女一退再退,脊背又贴到了墙壁上。
面前那道属于她的影子正瑟缩着,连鬓边的发丝都在发颤。
衔烛收回脚步,无言立在原地。
方别霜心快跳出嗓子眼了。
不是不出来吗,怎么突然又出来了?
早知道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直接跑掉会不会激怒他?
衔烛隐匿在黑暗里欣赏着她懊悔的神情,平静道:“我不会杀你。”
方别霜赶紧点头:“我知道。”
“为何怕我。”
方别霜手脚发冷,勉强镇定道:“我……凡人哪有不敬鬼神的。”
衔烛想起了知真镜说的话。“凡人永远崇拜神明,要她爱上您并不难”。
怎么不难呢,她连看一眼他都不情愿。
方别霜掐紧手心,忍着惧意主动发问:“敢问您是何方仙道?”
“螣馗。”
“多谢螣馗大人相助。”她想也不想立刻朝他行了一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有礼数总比没礼数讨人喜欢些。
衔烛轻笑。谢得这么快,知道螣馗到底是哪两个字吗?
他开始认真思考知真镜的话。它说,神就该居高临下,以悲悯示世。要冷眼看她向自己匍匐而来,跪到他脚边,祈求他的庇护与怜爱。
衔烛原本嫌这样的手段龌龊的,可想到她对个泥塑观音像都能那般虔诚,便不能甘心。
为何不能分一点目光给他呢。
试试好了。
“你不曾亏欠过我什么,你可以向我索取你想要的任何东西。”衔烛对她笑,“但你要奉养我。”
“不了吧!”方别霜下意识拒绝。
她连欠点人情夜里都会睡不踏实觉的,何况是欠鬼的?别到最后真把性命赔进去了。
衔烛眨眼:“我很好养的。”
客房内装睡半天都没能睡着的老虬龙听到这句话,气得跳起来:“好养得很,好养得很啊!吃颗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