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罗素的下怀,毕竟镇国剑不会自己到达北境,这么一来,他还能把元景帝拖下水,进一步削弱他身上的帝皇气运。
最后,不管元景帝怎么选择,镇北王都不会死,他会继续生活在京城之中,在元景帝的眼皮子底下,与慕南栀成双入对,比翼双飞。
“好一个阳谋!”听完许七安的叙述,楚元稹止不住的鼓掌。
从今以后,镇北王就像是一颗钉子,死死的钉在元景帝的心头,让他夜不能寐。
“可,要是元景帝咬死你是假的,然后把屠城之事推到你的身上,又该怎么办?”李妙真提问道。
“假的?那也得他有证据才行。”罗素嘿嘿一笑。
验明正身三件套,镇国剑、灵龙、望气术。
镇国剑罗素在回京城的途中已经试过,如指臂使,镇国剑并不排斥他。
灵龙就更不用说了,自从以巨阳蝎和许七安共享气运之后,许七安能享受到的待遇罗素同样可以享受的到;
至于望气术,罗素听了简直都想笑,监正都是他的人,元景帝拿头证明他是假的。
除非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太庙自尽,留下遗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一概说清楚,这样倒有几分可能。
……
“镇北王携王妃前来求见国师。”
灵宝观外,奢华至极的马车缓缓停靠,淮王府的管家向门口值守的人宗道士递上拜帖。
人宗道士好奇地瞧了马车一眼,近日来,京城里这风风雨雨他们也听得新奇。
没过多久,洛玉衡传来口信,让镇北王和慕南栀进到观内一叙。
慕南栀欢欢喜喜的抱着白姬从马车上跳下,这一次,她没有戴菩提手串,也没有戴遮掩面容的帷纱帽,她露出了她最完美,最无瑕的容貌。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身后的男子,他对她说过,有他在,她以后无需再遮掩。
“你……”
观中小院,洛玉衡早已在石桌上沏好茶水,她在见到慕南栀的第一眼时也被她的毫不设防的无双容颜秀了一脸,反应过来后,不由得调笑道:“有了靠山果然不一样,还养了一只狐妖。”
“那还用你说。”慕南栀毫不客气地嘚瑟起来,她身后跟着的镇北王则是朝着洛玉衡拱了拱手:“二十年不见,国师风采依旧。”
“王爷安好。”洛玉衡虽然没有起身,却也是微微俯身回礼。
待到几人落座,洛玉衡便开始打量起“镇北王”。她不禁想道,人心中的成见果然是一座大山。
原先她以为,镇北王和元景帝是一丘之貉,如今看来,却是她错了。
从慕南栀这傻娘们的心情和状态来看,这次楚州之行显然没有遭受到什么苦难。
至于许七安所控诉的血屠三千里,洛玉衡觉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噗!不是,你真没看出来啊?”
这一顿茶吃了有小半个时辰,慕南栀和洛玉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罗素以镇北王的身份时不时插两句嘴,氛围其乐融融,一直到慕南栀因为洛玉衡左一句王爷右一句王爷没有憋住笑了出来,这才引起了洛玉衡的怀疑。
只见洛玉衡狐疑地盯着镇北王瞧了又瞧,一双眼睛甚至都化作琥珀色,可仍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终于是忍不住恼火道:“还请王爷为本座解释一二。”
“国师莫要生气。”罗素调笑着,使用出自己的声线。
“罗素?”洛玉衡愣了愣,难以置信的上前一把揪住了镇北王的脸:“怎会如此相像?”
……
云州。
山峦叠嶂之处,一座雄伟的城池依山而建,房屋、阁楼掩映在林间,其内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城内二十余万户,除却百姓、耕夫之外几乎人人都披甲带兵,他们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但在这座城里,不管他们在外界如何凶狠,都要乖乖收敛暴戾的性情。
内城区的建筑酷似京城的皇宫,在这重重庭院之中,一处被守卫牢牢封锁的小院里。
一袭紫裙的娇俏少女正拉着自己母亲的胳膊,嬉笑着谈论着这几日外界传出的趣事。
庭院里,少年手持一杆九尺大枪,这杆大枪通体漆黑,枪头是一颗张开大口的金色蛟龙的蛟头,枪尖如同蛇信子一样从蛟口吐出,他脸色冷峻,挥舞大枪,呼呼作响,院子里清风呼啸,卷起一阵又一阵尘埃。
华服美妇人端着茶杯,青葱玉指捏着茶盖,轻轻磕着杯沿,好似无意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