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儿！”

一行人纷纷笑起来。

远处黎老板遥遥瞅见了，连忙往这边赶过来，给徐沨台做了个揖：“沨爷莫怪，沨爷莫怪，小孩子不懂事。劳您大驾，所为何事啊？”

赵老板连忙上前，“黎老板哪，沨爷此次前来，为的是见刚刚那位‘贵妃’一面。还望您老赏个脸，都行个方便。”

黎老板侧身，掀开绣帘，“沨爷请。”

赵清丰坐在后场独自的梳妆间里卸妆，只穿了件半汗湿的里衣，卸了满头珠翠，抹去一脸脂粉，又从台上那个大唐盛世的女子变成了自已，望着镜子中清雅的人影发呆。

黎和在门口轻轻扣了扣门框，“幺儿，沨爷赏脸来找你了。”

徐沨台隔着不远站在一旁，只见一只白瓷般的手，拢起珠帘，汽灯下一道摇曳的身影低首缓步走出来，“沨爷，请。”

昆山玉碎，芙蓉泣露。

走进里间，徐沨台细细打量着这个人，卸掉妆之后的脸白皙而贵气，并非是长期混迹在下九流中生出的腐败奢靡的富贵，是一种由里及外的公子贵气，一身玉骨，满腔冰心。

赵清丰被他看的微微皱眉，缓声道：“沨爷。”

徐沨台缓过神来，“抱歉，见你有清雅之气，恍然如故人。”

赵清丰浅浅笑了，“一介伶人，何足挂齿。倒是沨爷此番前来，似有要事。”

徐沨台在余光中瞥见桌边摆的一卷牡丹亭，道：“世扰膻风，家传杂种。刀兵动，这贼英雄，比不得穿墙洞。”

北点绛唇，牝贼。

恰是牡丹亭第十九出。

赵清丰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水光潋滟，“沨爷这意思在下晓得了，容许我思考思考。”

徐沨台毫不留情地说道：“初寒，或者说，赵清丰。今晚平田千代的态度想必你是知道的，他要捧你，要你为他所用。我的目的，和他一样。”

赵清丰不语，看着汽灯下来回盘桓的飞蛾。

半晌，方才开口：“其实那个日本人来找过我了。”

徐沨台一脸平静，“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了。”

赵清丰长叹，“沨爷希望我如何？”

“我手下的兄弟们不会伤及你的性命，这件事全程无对你有害的部分，平田千代可以捧你，我一级司令官同样可以，所以你全程只需要按我所说的办。”

徐沨台非常平静，平静到赵清丰无法在他脸上捕获到一丝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