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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玉盘珍羞鸿门宴,长风浩荡凤凰台

挖出,“小兄弟。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可到底还是错了!这鱼身上啊,最好吃的,也是最珍贵的东西,是鱼眼。”

他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中国也有句古话,‘鱼目混珠’,所以鱼目鱼目,榆木也,不可雕。”

一行人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是商行的王庚银一手揽着个相公,一手握着酒盅应和道:“还是平田先生有见识啊,嗨嗨,鱼目混珠,看来沨爷看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挑了这么个副官,啧啧,丢人。”

尹海平一向厌恶这种油嘴滑舌之徒,拿起筷子撕下鱼鳍。

“平田先生的家乡临海而居,想来也一定知道,鱼鳍是与尾部配合着掌控方向的,我们所关注的是对大方向的掌控,是身为执牛耳者的远见。”

“如果一个人,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连掌控方向的能力都没有,那他活的也太失败了。”

这话的针对意味同样浓厚,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在今晚这盘根错节的关系中,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是平田千代的傀儡,平田千代又受制于大洋彼岸的那位掌权人,都是身处囹圄之人。

平田千代眯起了自已本就狭小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凶光。

一旁,周婉晴见徐沨台迟迟不回来,平田千代又有几分不肯罢休的意思,上前挽住平田千代的胳膊,岔开话题。

“和这些人有什么好说的嘛,他们只会打仗,在泥水里滚爬。你看王老板,猴急猴急的,都五十多的人了,还急躁的跟个小青年似的,只怕你再在这儿磨蹭会儿,他就急哭了呢。”

平田千代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这些人你用不着管,我们大日本天 | 皇庇护着我们!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楼上客房休息休息,今晚先不用在这里陪了。”

这话正合周婉晴心意,就着平田千代的手喝了盅酒,袅袅婷婷起了身,身姿摇曳地往楼上走去。

她知道,平田千代这是在席上又有相中眼的人了,巴不得她早点离开,别在跟前碍眼。

尹海平不动声色地目送着她离开,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和他做着同样的事情。

王庚银嘿嘿傻笑着,“这小娘子倒是生的好看,嘴也机灵的很,就是有朝一日平田先生玩腻了,送到我府上,我也是不介意的。”

平田千代有些不悦,不屑地抿起嘴,“王先生,这话我不赞同。贵国的姑娘大多都很有心性,看起来文文静静瘦瘦小小,实际上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很多伟大的东西。有时候,比贵国的先生们强多了。”

王庚银也是个人精,知道自已一时色令智昏,说了错话,这时赶忙打圆场。

“哎呦,你看看我这张嘴!还敢觊觎平田先生的人,真是该死!”

说着给了自已两个不痛不痒的巴掌,“谁叫平田先生你这么会养,府上的姑娘个个水灵灵的,看的人心痒。”

听到这里,尹海平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死命握着半截筷子。

一方面是自已朝思暮想望而不及的姑娘,一方是自已如师如父思虑繁重的大哥,贸然出手,肯定会让徐沨台背上驭下无方的污名;置之不理,又肯定会让周婉晴被打趣调笑。

就这么想着,尹海平手中的酒杯越攥越紧,他指尖摩挲着杯壁的釉下彩,突然发现自已这套餐具是格外与众不同的。

按北洋的官职与酒桌文化,这里应该是徐沨台的位置,但徐沨台借口军不同席避开去了旁边一桌,这个位置就被空了下来。

正好尹海平去安排事宜,来的时候已经开席无处可坐,这张桌子上一位徐家旧时参谋认出了他的身份,便拉他在这张席上落了坐,趁着舞女优伶进场的混乱之际,暗中嘱咐他:“这是沨爷的安排”。

此时尹海平细细打量起这套餐具。

席间都是清一水的冰裂纹餐具,在酒杯和碗壁分别绘着不同的花卉,像平田千代那一套上就绘着锦鲤戏粉荷,王庚银那套上就画着牡丹隐凤阁,而唯独自已手中这套绘着一只站在梅花枝间的锦鸡。

晚晴风歇。一夜春威折。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

日本人素来认为荷花为丧葬之花,平田千代所用的餐具就正好是锦鲤粉荷;自已手中的梅花,正好对应上“脉脉花疏天淡”,正是周婉晴留下的暗示。

去年十月尹海平进京时,正好是周婉晴接的头,地址就在山东任城昔日的太昊伏羲祭祀台,接头的暗号就是“云来去,数枝雪”。

那时的尹海平还摆脱不了一身富家贵公子的书卷气,和现在的军人气概大不相同,闲庭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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