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陪伴过祁玉玺的那个过程,不知道孩子们是怎么降生,是凌靖轩心中一直以来的遗憾。
但他不能在祁玉玺面前提,因为祁玉玺会不高兴。
凌靖轩充满无奈与心疼地说:“只有君熹(果果)在出世前,他允许我摸了一下,还是蒙着眼睛。
他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他孩子是怎么来的。
他曾亲口说过,若地球有他需要的至阴之物,他根本不会用这个办法。
曾经,五个孩子对他来说,是不能多提的禁忌。”
全烛大帝的胸膛有一个明显的起伏。
那时候的祁玉玺,可以毫无感情地说出灵婴之间是如何彼此吞噬,又如何才能存活下来。
即便家中的长辈会因此心疼,纠结,对祁玉玺来说,那却是在为难他。
在武道修行的路上,祁玉玺不允许任何事、任何人成为他的阻碍,更何况,是几个他视为禁忌的灵婴。
“君佑和君奕能作为同胞兄弟,也不过是他们在婴灵时势均力敌。
后来,也是时间长了,家里的长辈们总是念叨他,他才慢慢接受了孩子的存在,但也只是接受。
帝父,安安是伏阴时,应该也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吧。”
甚至比“祁玉玺”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全烛大帝没有回答,凌靖轩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这很明显不是么。
凌靖轩这么问,是为了他接下来的要说的做铺垫。
“伏阴”没有作为祁玉玺的这一世,没有两位大帝不喜的那些凡人亲人对“伏阴”的影响。
别说两位大帝不可能拥有百里君佑这五个天赋奇高,又有着“伏阴”模样的孙子。
更不可能拥有如今正在“结果”中的这个小孙子。
为了自己与爱人今后不陷入两难中,凌靖轩是充分发挥自己的口才优势。
“同样,我也不会拥有我一生的爱人,更不会拥有这几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孩子。
安安作为祁玉玺时,他在地球的亲人、朋友,就是他这一切改变的因。
以他的性子,他完全可以无视您与沧帝父的喜好。
因为我相信,你们再不喜,考虑到他的脾气,你们也不会真的对祁家人动手。
可安安是安慰你们也好,是真心想要弥补你们的遗憾也好。
那么不喜欢这件事的他,却主动提出服用‘苍生果’。这难道不是他被‘凡人’影响的改变吗?
安安的心,比他是‘伏阴’时,多了更多的温柔与温暖。
我相信,他比曾经的他,更在乎血亲,更在乎‘家人’。
这都是他在地球的‘因’,带给他的改变的‘果’。
这样改变的安安,您和沧帝父,不喜欢吗?”
全烛大帝当然是喜欢的。
即便他们是这个世界的顶级存在,他们对唯一的血脉也同样有着某些与凡人相似的渴望。
全烛大帝又一次打量了一番凌靖轩,开口:“吾倒是,小瞧你了。”
凌靖轩把姿态放到最低。
“安安值得更多的人爱他、疼他。
作为安安的伴侣,我也希望他能没有后顾之忧地享受来自于‘各方’长辈的疼爱。”
全烛大帝站起来:“你好好歇着吧。”
凌靖轩也急忙下床:“帝父,我想去照顾安安!”
全烛大帝回头:“他愿意你在身边?”
凌靖轩假装底气十足:“这回他应该会愿意。”
全烛大帝把凌靖轩带到“苍生池”,沧图大帝就从苍生池的防御阵法里走了出来。
两人不知交流了什么。
沧图大帝没有多问凌靖轩,只是打开苍生池的防御门让凌靖轩进去,他便和全烛大帝离开了。
沧图大帝:“你可与他说了?”
全烛大帝:“我说了,但我也险些被他说服?”
沧图大帝惊讶:“被他说服?”
全烛大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你可有与伏阴闲聊几句?”
沧图大帝笑笑:“他那性子,还是如前。我不说话,他便不说话。我问一句,他才回一句。
遇到他不想说的,他是一个字都不说。我说陪他到出池,他不让,还跟我使性子。”
说到这里,沧图大帝却是笑容加深,
“他那般模样,倒是叫我忘了已与他分别了近万年。他还是你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