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靠着躺椅上,草帽盖在自己的脸上,红色碎发随着风不知疲倦的摆动。
而楚子航这位瞩目的新人,自然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不断有人搭着他的肩,给他倒酒,他从来没有体会醉的感觉,但今天他似乎体会到了。 他揉着太阳穴想要努力的站稳,不要跌跌撞撞,但像是发生了某种共振,摇晃的海面他越是觉得自己站稳了在其他人眼中越是摇摇晃晃。 醉酒的人儿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站不稳,没有人会去取笑,海上的男人就是如此。 随着夜深,宴会的气氛愈发热烈。 篝火倒映在海里显得一片火红,星光开始与月光争辉,爵士乐队依旧在歌唱,其他船员们或吹着口哨伴奏,或泪流满面,也许想着家人。 索菲亚早早的就不胜酒力回了自己的房间。 芬格尔坐在桅杆的底部,倚靠在桅杆上,络腮胡上还挂着一颗颗晶莹的酒珠,酒珠在篝火的映照下像是红宝石,嘴里叼着雪茄,手上揣着电吉他,安静的在一旁弹奏,用德语唱着德国歌谣: 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孩 占据了我整个心灵。 ... 它散落了它的玫瑰。 再见,我美丽的人。 ... 楚子航眼前的景物像是被一层薄薄的水雾覆盖,物体的边缘变得柔和,灯光闪烁着,一切都在跳舞、都在轻轻的摇曳,周围的声音变得遥远而又近在咫尺,时而模糊不清,时而清晰的刺耳,舒缓的蓝调仿佛也听起来激昂,周遭的谈话笑语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低语。 说来好笑,船上唯四的混血种,索菲亚早早的回了房间,香克斯脚放在躺椅上,人却睡在地板上跟个死狗一样,楚子航手扶着栏杆勉力不让自己醉倒的看向仅剩下纵情弹唱的芬格尔。 血之哀吗? 楚子航想着,前两天一个叫诺玛的人发了一些资料在他邮箱,楚子航也抽时间看过。 楚子航不懂德语,但眼睛没瞎,光看就知道这位师兄在哀伤什么。 没有人相信素以严肃严谨著称的德国是浪漫主义的发源地,也没有人相信不修边幅的芬格尔是德国人,自然也不会有人相信大大咧咧的芬格尔在大海上唱的是凄婉的情歌。